警察与赞美诗中法官以什么样的罪行判处苏贝在布莱克韦尔岛监禁三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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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贝躺在麦迪逊广场的长凳上,辗转反侧。当夜晚雁群引吭高鸣,当没有海豹皮大衣

的女人对她们的丈夫亲热起来,或者当苏贝躺在广场的长凳上辗转反侧的时候,你就知道

冬季已经逼近了。
一片枯叶飘落到苏贝的膝头。那是杰克·弗罗斯特①的名片。杰克对麦迪逊广场的老

房客倒是体贴入微的,每年要来之前,总是预先通知。他在十字街头把他的名片交给“北

风”——“幕天席地别墅”的门房——这样露天的居民就可以有所准备。
苏贝理会到,为了应付即将来临的严冬,由他来组织一个单人筹备委员会的时候已经

到了。因此,他在长凳上转侧不安。
苏贝对于在冬季蛰居方面并没有什么奢望。他根本没有想到地中海的游弋,或南方催

人欲眠的风光,更没有想到在维苏威海湾②的游泳。他心向神往的只是到岛上③去住上三

个月。三个月不愁食宿,既能摆脱玻瑞阿斯④和巡警的干扰,又有意气相投的朋友共处,

在苏贝的心目中,再没有比这更美满的事了。
【①杰克·弗罗斯特,原文是“Jack Frost”,是英文里对“寒霜”的拟人称呼。
②维苏威海湾为位于意大利那不勒斯东南的海湾,气候温和。
③指在纽约和布鲁克林之间海峡中的布莱克韦尔岛,上有监狱和疯人院等。
④玻瑞阿斯,希腊神话中的北风神。】
多年来,好客的布莱克韦尔监狱成了他的冬季寓所。正如那些比他幸运得多的纽约人

每年冬天买了车票到棕榈滩和里维埃拉【棕榈滩和里维埃拉均系美国南部城市,气候温和

。】去消寒一样,苏贝也为他一年一度去岛上的避难作了最低限度的准备。现在是时候了

。昨晚,他在那古老的广场里,睡在喷泉池旁边的长凳上,用了三份星期日的厚报纸,衬

在衣服里,遮着脚踝和膝盖,还是抵挡不住寒冷的侵袭。因此,布莱克韦尔岛在苏贝心中

及时涌现出来。他瞧不起那些以慈悲为名替地方上寄食者准备的布施。在苏贝看来,法律

比慈善更为仁慈。他可以去的场所多的是,有的是市政府办的,有的是慈善机关办的,在

哪儿他都可以谋得食宿,满足简单的生活要求。可是对苏贝这种性格高傲的人来说,慈善

的恩赐是行不通的。从慈善家手里得到一点好处,固然不要你破费,却要你承担精神上的

屈辱。凡事有利必有弊②,要睡慈善机关的床铺,就先得被迫洗个澡;要吃一块面包,你

个人的私事也就得给打破沙锅问到底。因此,还是做做法律的客人来得痛快,法律虽然铁

面无私,照章办事,究竟不会过分干涉一位大爷的私事。
【②此处原文是“有了恺撒,就有他的布鲁特斯”。恺撒(公元前100-前44)是罗马皇帝,

为其好友布鲁特斯(公元前84-前42)所暗杀。】
既然打定了去岛上的主意,苏贝立刻准备实现他的愿望。轻而易举的办法倒有不少。

最愉快的莫如在一家豪华的饭店里大模大样地吃上一顿;然后声明自己不名一文,就可以

安安静静,不吵不闹地给交到警察手里。其余的事,自有一个知趣的地方法官来安排。
苏贝离开长凳,踱出广场,穿过了百老汇路和五马路交叉处的一片平坦的柏油路面。

他拐到百老汇路上,在一家灯火辉煌的饭馆前停下来,那里每晚汇集着上好的美酒、华丽

的衣服和有地位的人物。
苏贝对自己上半身的打扮颇有信心。他刮过脸,上衣还算体面,感恩节时一位女教士

送给他的那个有活扣的黑领结也挺于净。只要他能走到饭馆里桌子边上而不引起别人的疑

心,一切就可以如愿以偿了。他暴露在桌面以上的部分不至于使侍者起疑。一只烤野鸭,

苏贝想道,也就够意思了——再加一瓶夏勃立酒,坎曼贝乳酪①——一小杯咖啡和一支雪

茄。雪茄要一块钱一支的就行了。账单上的总数不要大得会引起饭馆掌柜的狠心报复;同

时野鸭肉却能让他在去冬季避难所的路上感到饱食的快乐。
【①夏勃立是法国以生产白葡萄酒而著名的地区。坎曼贝是法国奥尼尔省地名,那里制作

一种松软的干酪,享有盛名。】
可是,苏贝刚踏进饭馆门口,侍者领班的眼光就落到了他的旧裤子和破皮鞋上。粗壮

而利索的手把他推了一个转身,沉默而迅速地被撵到人行道上,从而改变了那只险遭暗算

的野鸭的不体面的命运。
苏贝离开了百老汇路。到那想望之岛去,要采取满足口腹之欲的路线看来是行不通了

。要进监狱,还得另想办法。
六马路的拐角上有一家铺子,玻璃橱窗里陈设巧妙的商品和灿烂的灯光很引人注目。

苏贝捡起一块大圆石,砸穿了那块玻璃。人们从拐角上跑来,为首的正是一个警察。苏贝

站定不动,双手插在口袋里,看到警察的铜纽扣时不禁笑了。
“砸玻璃的人在哪儿?”警察气急败坏地问道。
“难道你看不出我可能跟这事有关吗?”苏贝说,口气虽然带些讥讽,态度却很和善

,仿佛是一个交上好运的人似的。
警察心里根本没把苏贝当做嫌疑犯。砸橱窗的人总是拔腿就跑,不会傻站在那儿跟法

律的走卒打交道的。警察看到半条街前面有一个人跑着去赶搭一辆街车。他抽出警棍,追

了上去苏贝大失所望,垂头丧气地走开了。两次都不顺利。
对街有一家不怎么堂皇的饭馆。它迎合胃口大而钱包小的吃客。它的盘碟和气氛都很

粗厚;它的汤和餐巾却很稀薄。苏贝跨进这家饭馆,他那罪孽深重的鞋子和暴露隐秘的裤

子倒没有被人注意到。他挑了个位子坐下,吃了牛排、煎饼、炸面饼圈和馅饼。然后他向

侍者透露真相,说他一个子儿都没有。
“现在快去找警察来,”苏贝说,“别让大爷久等。”
“对你这种人不用找警察。”侍者的声音像奶油蛋糕,眼睛像曼哈顿鸡尾酒【用威上

忌、苦艾酒调成的混合酒,一般加一点苦味酒和一颗野樱桃。】里的红樱桃。他只嚷了一

声:“嗨,阿康!”
两个侍者干净利落地把苏贝叉出门外,他左耳贴地摔在坚硬的人行道上。像打开一根

木工曲尺似的,他一节一节地撑了起来,掸去衣服上的尘土。被捕似乎只是一个美妙的梦

想。那个岛仿佛非常遥远。站在隔了两家店铺远的药房门口的警察,笑了一笑,走到街上

去了。
苏贝走过了五个街口之后,才有勇气再去追求被逮捕。他天真地暗忖着,这次是十拿

九稳,不会再有闪失的了。一个衣着朴实,风姿可人的少妇站在一家店铺的橱窗前,出神

地瞅着刮胡子用的杯子和墨水缸。离橱窗两码远的地方,一个大个子警察神气十足地靠在

消防水龙头上。
苏贝打算扮演一个下流惹厌、调戏妇女的浪子。他的受害者外表娴静文雅,而忠于职

守的警察又近在咫尺;他有理由相信,马上就能痛痛快快地给逮住,保证可以在岛上的小

安乐窝里逍遥过冬。
苏贝把女教士送给他的活扣领结拉拉挺,又把皱缩在衣服里面的衬衫袖管拖出来,风

流自赏地把帽子歪戴在额头,向那少妇身边挨过去。他对她挤眉弄眼,嘴里哼哼哈哈,嬉

皮笑脸地摆出浪子那色胆包天,叫人恶心的架势。苏贝从眼角里看到警察正牢牢地盯着他

。少妇让开了一步,仍旧全神贯注地瞅着那些刮胡子用的杯子。苏贝凑上去,大胆地走近

她身边,掀起帽子说:
“啊喂,美人儿!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逛逛?”
警察仍旧盯着。受到纠缠的少妇只消举手一招,苏贝就可以毫无疑问地被送到他的安

身之岛去了。他在想象中已经感到了警察局的舒适温暖。少妇扭过头来望着他,伸出手,

抓住了苏贝的衣袖。
“当然啦,朋友,”她高兴地说,“只要你肯请我喝啤酒。不是警察望着的话,我早

就招呼你了。”
少妇像常春藤攀住橡树般地偎依在苏贝身旁。苏贝心情阴郁,走过警察身边。他似乎

注定是自由的。
一拐弯,他甩掉了同伴,撒腿就跑。他一口气跑到一个地方,那儿晚上有最明亮的街

道,最愉快的心情,最轻率的盟誓和最轻松的歌声。披裘皮的女人和穿厚大衣的男人兴高

采烈地冒着寒气走动。苏贝突然感到一阵恐惧,是不是一种可怕的魔力使他永远不会遭到

逮捕了呢?这个念头带来了一些惊惶。当他再见到另一个警察神气活现地在一家灯火辉煌

的戏院门前巡逻时,他忽然想起了那个穷极无聊的办法——扰乱治安。
在人行道上,苏贝开始憋足劲尖声叫喊一些乱七八糟的醉话。他手舞足蹈,吆喝胡闹

,想尽办法搅得天翻地覆。
警察挥旋着警棍,掉过身去,背对着苏贝,向一个市民解释说:
“那是耶鲁大学的学生,他在庆祝他们在赛球时给哈特福德学院吃了一个鸭蛋。虽然

闹得凶,可是不碍事。我们接到指示,不必干涉。”
苏贝怏怏地停止了他那白费气力的嚷嚷。警察永远不来碰他了吗?在他的想象中,那

个岛简直像是可望而不可即的世外桃源【此处原文为阿卡狄亚,是古希腊一个人情淳朴、

风光明媚的理想乡。】了。他扣好单薄的上衣来抵挡刺骨的寒风。
在一家雪茄烟铺里,他看到一个衣冠楚楚的人正在摇曳的火上点雪茄。那人进去时将

一把绸伞倚在门口。苏贝跨进门,拿起伞,不慌不忙地扬长而去。点烟的人赶忙追出来。
“那是我的伞。”他厉声说。
“呵,是吗?”苏贝冷笑着说,在小偷的罪名上又加上侮辱。那么,你干吗不叫警察

呢?不错,是我拿的。你的伞!你干吗不叫警察?拐角上就有一个。”
伞主人放慢了脚步。苏贝也走慢了,预感到命运会再度跟他作对。拐角上的警察好奇

地望着他们俩。
“当然,”伞主人说——“说起来——嗯,你知道这一类误会是怎么发生的——我—

—如果这把伞是你的,请你别见怪——我是今天早晨在一家饭馆里捡到的—如果你认出是

你的,那么——请你——”
“当然是我的。”苏贝恶狠狠地说。
伞的前任主人退了下去。警察赶过去搀扶一个穿晚礼服的高身材的金发女郎,陪她穿

过街道,以免一辆还在两个街口以外的车子碰上她。
苏贝往东走过一条因为修路而翻掘开来的街道。他忿忿地把伞扔进一个坑里。他咒骂

那些头戴铜盔,手持警棍的人。他一心指望他们来逮捕他,他们却把他当做一贯正确的帝

王。
最后,苏贝走到一条通向东区的路上,那里灯光黯淡,嘈杂声也低一些。他的方向是

麦迪逊广场,因为他不知不觉地还是想回家,尽管这个家只是广场里的一条长凳。
但是当苏贝走到一个异常幽静的路角上时,就站了下来。这儿有一座不很整齐的,砌

着三角墙的,古色古香的老教堂。丝柔和的灯火从紫罗兰色的玻璃窗里透露出来。无疑,

里面的风琴师为了给星期日唱赞美诗伴奏正在反复练习。悠扬的乐声飘进了苏贝的耳朵,

使他倚着螺旋形的铁栏杆而心醉神迷。
天上的月亮皎洁肃穆;车辆和行人都很稀少;冻雀在屋檐下睡迷迷地啁啾——这种境

界使人不禁想起了乡村教堂的墓地。风琴师弹奏的赞美诗音乐把苏贝胶在铁栏杆上了,因

为当他的生活中还有母爱、玫瑰、雄心、朋友、纯洁的思想和体面的衣着这类事物的时候

,他对赞美诗的曲调曾是很熟悉的。
苏贝这时敏感的心情和老教堂环境的影响,使他的灵魂突然起了奇妙的变化。他突然

憎恶起他所坠人的深渊,堕落的生活,卑鄙的欲望,破灭了的希望,受到损害的才智和支

持他生存的低下的动机。
一刹那间,他的内心对这种新的感受起了深切的反应。一股迅疾而强有力的冲动促使

他要向坎坷的命运抗争。他要把自己拔出泥淖;他要重新做人;他要征服那已经控制了他

的邪恶。时候还不晚;他算来还年轻;他要唤起当年那热切的志向,不含糊地努力追求。

庄严而亲切的风琴乐调使他内心有了转变。明天他要到热闹的市区里去找工作。有个皮货

进口商曾经叫他去当赶车的。明天他要去找那个商人,申请那个职务。他要做一个顶天立

地的男子汉。他要——
苏贝觉得有一只手按在他的胳臂上。他霍地扭过头,看到了一个警察的阔脸。
“你在这儿干什么?”警察责问道。
“没干什么。”苏贝回答说。
“那么跟我来。”警察说。
第二天早晨,警庭的法官宣判说:“在布莱克韦尔岛上监禁三个月。”

警察与赞美诗

■〔美〕欧.亨利/著 潘明元/译
索比急躁不安地躺在麦迪逊广场的长凳上,辗转反侧。每当雁群在夜空中引颈高歌,缺少海豹皮衣的女人对丈夫加倍的温存亲热,索比在街心公园的长凳上焦躁不安、翻来复去的时候,人们就明白,冬天已近在咫尺了。 一片枯叶落在索比的大腿上,那是杰克•弗洛斯特①的卡片。杰克对麦迪逊广场的常住居民非常客气,每年来临之先,总要打一声招呼。在十字街头,他把名片交给“户外大厦”的信使“北风”,好让住户们有个准备。 索比意识到,该是自己下决心的时候了,马上组织单人财务委员会,以便抵御即将临近的严寒,因此,他急躁不安地在长凳上辗转反侧。 索比越冬的抱负并不算最高,他不想在地中海巡游,也不想到南方去晒令人昏睡的太阳,更没想过到维苏威海湾漂泊。他梦寐以求的只要在岛上待三个月就足够了。整整三个月,有饭吃,有床睡,还有志趣相投的伙伴,而且不受“北风”和警察的侵扰。对索比而言,这就是日思夜想的最大愿望。 多年来,好客的布莱克韦尔岛②的监狱一直是索比冬天的寓所。正像福气比他好的纽约人每年冬天买票去棕榈滩③和里维埃拉④一样,索比也要为一年一度逃奔岛上作些必要的安排。现在又到时候了。昨天晚上,他睡在古老广场上喷水池旁的长凳上,用三张星期日的报纸分别垫在上衣里、包着脚踝、盖住大腿,也没能抵挡住严寒的袭击。因此,在他的脑袋里,岛子的影象又即时而鲜明地浮现出来。他诅咒那些以慈善名义对城镇穷苦人所设的布施。在索比眼里,法律比救济更为宽厚。他可以去的地方不少,有市政办的、救济机关办的各式各样的组织,他都可以去混吃、混住,勉强度日,但接受施舍,对索比这样一位灵魂高傲的人来讲,是一种不可忍受的折磨。从慈善机构的手里接受任何一点好处,钱固然不必付,但你必须遭受精神上的屈辱来作为回报。正如恺撒对待布鲁图一样⑤,凡事有利必有弊,要睡上慈善机构的床,先得让人押去洗个澡;要吃施舍的一片面包,得先交待清楚个人的来历和隐私。因此,倒不如当个法律的座上宾还好得多。虽然法律铁面无私、照章办事,但至少不会过分地干涉正人君子的私事。 一旦决定了去岛上,索比便立即着手将它变为现实。要兑现自己的意愿,有许多简捷的途径,其中最舒服的莫过于去某家豪华餐厅大吃一台,然后呢,承认自己身无分文,无力支付,这样便安安静静、毫不声张地被交给警察。其余的一切就该由通商量的治安推事来应付了。 索比离开长凳,踱出广场,跨过百老汇大街和第五大街的交汇处那片沥青铺就的平坦路面。他转向百老汇大街,在一家灯火辉煌的咖啡馆前停下脚步,在这里,每天晚上聚积着葡萄、蚕丝和原生质的最佳制品⑥。 索比对自己的马甲从最下一颗纽扣之上还颇有信心,他修过面,上衣也还够气派,他那整洁的黑领结是感恩节时一位教会的女士送给他的。只要他到餐桌之前不被人猜疑,成功就属于他了。他露在桌面的上半身绝不会让侍者生疑。索比想到,一只烤野鸭很对劲——再来一瓶夏布利酒⑦,然后是卡门贝干酪⑧,一小杯清咖啡和一只雪茄烟。一美元一只的雪茄就足够了。全部加起来的价钱不宜太高,以免遭到咖啡馆太过厉害的报复;然而,吃下这一餐会使他走向冬季避难所的行程中心满意足、无忧无虑了。 可是,索比的脚刚踏进门,领班侍者的眼睛便落在了他那旧裤子和破皮鞋上。强壮迅急的手掌推了他个转身,悄无声息地被押了出来,推上了人行道,拯救了那只险遭毒手的野鸭的可怜命运。 索比离开了百老汇大街。看起来,靠大吃一通走向垂涎三尺的岛上,这办法是行不通了。要进监狱,还得另打主意。 在第六大街的拐角处,灯火通明、陈设精巧的大玻璃橱窗内的商品尤其诱人注目。索比捡起一块鹅卵石,向玻璃窗砸去。人们从转弯处奔来,领头的就是一位巡警。索比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两手插在裤袋里,对着黄铜纽扣微笑⑨。 “肇事的家伙跑哪儿去了?”警官气急败坏地问道。 “你不以为这事与我有关吗?”索比说,多少带点嘲讽语气,但很友好,如同他正交着桃花运呢。 警察根本没把索比看成作案对象。毁坏窗子的人绝对不会留在现场与法律的宠臣攀谈,早就溜之大吉啦。警察看到半条街外有个人正跑去赶一辆车,便挥舞着警棍追了上去。索比心里十分憎恶,只得拖着脚步,重新开始游荡。他再一次失算了。 对面街上,有一家不太招眼的餐厅,它可以填饱肚子,又花不了多少钱。它的碗具粗糙,空气混浊,汤菜淡如水,餐巾薄如绢。索比穿着那令人诅咒的鞋子和暴露身分的裤子跨进餐厅,上帝保佑、还没遭到白眼。他走到桌前坐下,吃了牛排,煎饼、炸面饼圈和馅饼。然后,他向侍者坦露真象:他和钱老爷从无交往。 “现在,快去叫警察,”索比说。“别让大爷久等。” “用不着找警察,”侍者说,声音滑腻得如同奶油蛋糕,眼睛红得好似曼哈顿开胃酒中的樱桃。“喂,阿康!” 两个侍者干净利落地把他推倒在又冷又硬的人行道上,左耳着地。索比艰难地一点一点地从地上爬起来,好似木匠打开折尺一样,接着拍掉衣服上的尘土。被捕的愿望仅仅是美梦一个,那个岛子是太遥远了。相隔两个门面的药店前,站着一名警察,他笑了笑,便沿街走去。 索比走过五个街口之后,设法被捕的气又回来了。这一次出现的机会极为难得,他满以为十拿九稳哩。一位衣着简朴但讨人喜欢的年轻女人站在橱窗前,兴趣十足地瞪着陈列的修面杯和墨水瓶架入了迷。而两码之外,一位彪形大汉警察正靠在水龙头上,神情严肃。 索比的计划是装扮成一个下流、讨厌的“捣蛋鬼”。他的对象文雅娴静,又有一位忠于职守的警察近在眼前,这使他足以相信,警察的双手抓住他的手膀的滋味该是多么愉快呵,在岛上的小安乐窝里度过这个冬季就有了保证。 索比扶正了教会的女士送给他的领结,拉出缩进去的衬衣袖口,把帽子往后一掀,歪得几乎要落下来,侧身向那女人挨将过去。他对她送秋波,清嗓子,哼哼哈哈,嬉皮笑脸,把小流氓所干的一切卑鄙无耻的勾当表演得维妙维肖。他斜眼望去,看见那个警察正死死盯住他。年轻女人移开了几步,又沉醉于观赏那修面杯。索比跟过去,大胆地走近她,举了举帽子,说:“ 啊哈,比德莉亚,你不想去我的院子里玩玩吗?” 警察仍旧死死盯住。受人轻薄的年轻女人只需将手一招,就等于已经上路去岛上的安乐窝了。在想象中,他已经感觉到警察分局的舒适和温暖了。年轻女人转身面对着他,伸出一只手,捉住了索比的上衣袖口。 “当然罗,迈克,”她兴高采烈地说,“如果你肯破费给我买一杯啤酒的话。要不是那个警察老瞅住我,早就同你搭腔了。” 年轻女人像常青藤攀附着他这棵大橡树一样。索比从警察身边走过,心中懊丧不已。看来命中注定,他该自由。 一到拐弯处,他甩掉女伴,撒腿就跑。他一口气跑到老远的一个地方。这儿,整夜都是最明亮的灯光,最轻松的心情,最轻率的誓言和最轻快的歌剧。淑女们披着皮裘,绅士们身着大衣,在这凛冽的严寒中欢天喜地地走来走去。索比突然感到一阵恐惧,也许是某种可怕的魔法制住了他,使他免除了被捕。这念头令他心惊肉跳。但是,当他看见一个警察在灯火通明的剧院门前大模大样地巡逻时,他立刻捞到了“扰乱治安”这根救命稻草。 索比在人行道上扯开那破锣似的嗓子,像醉鬼一样胡闹。 他又跳,又吼,又叫,使尽各种伎俩来搅扰这苍穹。 警察旋转着他的警棍,扭身用背对着索比,向一位市民解释说:“这是个耶鲁小子在庆祝胜利,他们同哈特福德学院赛球,请人家吃了个大鹅蛋。声音是有点儿大,但不碍事。我们上峰有指示,让他们闹去吧。” 索比怏怏不乐地停止了白费力气的闹嚷。难道就永远没有警察对他下手吗?在他的幻梦中,那岛屿似乎成了可望而不可及的阿卡狄亚⑩了。他扣好单薄的上衣,以便抵挡刺骨的寒风。 索比看到雪茄烟店里有一位衣冠楚楚的人正对着火头点烟。那人进店时,把绸伞靠在门边。索比跨进店门,拿起绸伞,漫不经心地退了出来。点烟人匆匆追了出来。 “我的伞,”他厉声道。 “呵,是吗?”索比冷笑说;在小偷摸小摸之上,再加上一条侮辱罪吧。“好哇,那你为什么不叫警察呢?没错,我拿了。你的伞!为什么不叫巡警呢?拐角那儿就站着一个哩。” 绸伞的主人放慢了脚步,索比也跟着慢了下来。他有一种预感,命运会再一次同他作对。那位警察好奇地瞧着他们俩。 “当然罗,”绸伞主人说,“那是,噢,你知道有时会出现这类误会……我……要是这伞是你的,我希望你别见怪……我是今天早上在餐厅捡的…… 要是你认出是你的,那么……我希望你别……” “当然是我的,”索比恶狠狠地说。 绸伞的前主人悻悻地退了开去。那位警察慌忙不迭地跑去搀扶一个身披夜礼服斗篷、头发金黄的高个子女人穿过横街,以免两条街之外驶来的街车会碰着她。 索比往东走,穿过一条因翻修弄得高低不平的街道。他怒气冲天地把绸伞猛地掷进一个坑里。他咕咕哝哝地抱怨那些头戴钢盔、手执警棍的家伙。因为他一心只想落入法网,而他们则偏偏把他当成永不出错的国王⑾。 最后,索比来到了通往东区的一条街上,这儿的灯光暗淡,嘈杂声也若有若无。他顺着街道向麦迪逊广场走去,即使他的家仅仅是公园里的一条长凳,但回家的本能还是把他带到了那儿。 可是,在一个异常幽静的转角处,索比停住了。这儿有一座古老的教堂,样子古雅,显得零乱,是带山墙的建筑。柔和的灯光透过淡紫色的玻璃窗映射出来,毫无疑问,是风琴师在练熟星期天的赞美诗。悦耳的乐声飘进索比的耳朵,吸引了他,把他粘在了螺旋形的铁栏杆上。 月亮挂在高高的夜空,光辉、静穆;行人和车辆寥寥无几;屋檐下的燕雀在睡梦中几声啁啾——这会儿有如乡村中教堂墓地的气氛。风琴师弹奏的赞美诗拨动了伏在铁栏杆上的索比的心弦,因为当他生活中拥有母爱、玫瑰、抱负、朋友以及纯洁无邪的思想和洁白的衣领时,他是非常熟悉赞美诗的。 索比的敏感心情同老教堂的潜移默化交融在一起,使他的灵魂猛然间出现了奇妙的变化。他立刻惊恐地醒悟到自己已经坠入了深渊,堕落的岁月,可耻的欲念,悲观失望,才穷智竭,动机卑鄙——这一切构成了他的全部生活。 顷刻间,这种新的思想境界令他激动万分。一股迅急而强烈的冲动鼓舞着他去迎战坎坷的人生。他要把自己拖出泥淖,他要征服那一度驾驭自己的恶魔。时间尚不晚,他还算年轻,他要再现当年的雄心壮志,并坚定不移地去实现它。管风琴的庄重而甜美音调已经在他的内心深处引起了一场革命。明天,他要去繁华的商业区找事干。有个皮货进口商一度让他当司机,明天找到他,接下这份差事。他愿意做个煊赫一时的人物。他要…… 索比感到有只手按在他的胳膊上。他霍地扭过头来,只见一位警察的宽脸盘。 “你在这儿干什么呀?”警察问道。 “没干什么,”索比说。 “那就跟我来,”警察说。 第二天早晨,警察局法庭的法官宣判道:“布莱克韦尔岛,三个月。”
注释: ①杰克•弗洛斯特(Jack Frost):“霜冻”的拟人化称呼。 ②布莱克韦尔岛(Blackwell):在纽约东河上。岛上有监狱。 ③棕榈滩(Palm Beach):美国佛罗里达州东南部城镇,冬令游憩胜地。 ④里维埃拉(The Riviera):南欧沿地中海一段地区,在法国的东南部和意大利的西北部,是假节日憩游胜地。 ⑤恺撒(Julius Caesar):(100—44BC)罗马统帅、政治家,罗马的独裁者,被共和派贵族刺杀。布鲁图(Brutus):(85—42BC)罗马贵族派政治家,刺杀恺撒的主谋,后逃希腊,集结军队对抗安东尼和屋大维联军,因战败自杀。 ⑥作者诙谐的说法,指美酒、华丽衣物和上流人物。 ⑦夏布利酒(Chablis):原产于法国的Chablis地方的一种无甜味的白葡萄酒。 ⑧卡门贝(Carmembert)干酪(Cheese):一种产于法国的软干酪。原为Fr.诺曼底一村庄,产此干酪而得名。 ⑨指警察,因警察上衣的纽扣是黄铜制的。 ⑩阿卡狄亚(Arcadia):原为古希腊一山区,现在伯罗奔尼撒半岛中部,以其居民过着田园牧歌式的淳朴生活而著称,现指“世外桃园”。 ⑾英语谚语:国王不可能犯错误(King can do no wrong.)
评论:
短篇小说典范----《警察与赞美诗》
现实世界里平凡的生活常使人们觉得一切都是淡而无味的。于是很多人开始漠视周遭的人和事物,放弃了对世界的审视。但是如果我们执著于一种寻找,执著于一种挖掘,我们就会发现许多发生在我们身边的悲喜剧。美国作家欧•亨利(1862-1910)就是这样一位执著的寻找者,他的短篇小说也正是包含了这样的一个个悲喜剧。从他的篇幅不长、风趣幽默的故事中,我们可以以小见大,品味出很多的东西。短篇小说《警察与赞美诗》就是这样的一个作品。
这是一个令人觉得可笑的故事。主人公苏贝在冬天即将到来的时候,开始为进入他的冬季寓所--布莱克韦尔监狱作出努力,使尽各种办法想让警察逮捕他。可是,均未成功。正当他受到教堂中赞美诗的音乐的感化,决定放弃过去的生活,重新开始时,却被警察抓了起来,"如愿"地被送到了监狱里。 作者用了一种轻松幽默的笔调描写了苏贝这个流浪汉为达到自己可笑的目的而作出的可笑的尝试,例如到餐厅骗吃骗喝,砸商店的橱窗,调戏少妇,扰乱治安,行窃。令人觉得不可思议、更为可笑的事警察先生们对这些违法的举动并没有予以惩罚反而显示出了一种"宽容"。当苏贝放弃了自己原先的想法时,"宽容"的警察却逮捕了什么也没干的他,这真是一个绝妙的讽刺。由此,可笑变成了可怜、可气、可叹……
为什么有人会原意到监狱里去呢?为什么警察对一些不良现象视而不见呢?又为什么当一个人想要重新开始生活时,别人无情地毁灭了这样一份美好的想法呢?在可笑的背后,其实蕴涵着一个个的大问号。细究这些问题,你会发现这个故事带给人们是一种苦涩的笑,或者说是"含泪的笑"。可笑的东西只是浮在它的表面,沉淀在它更深处的是一种悲哀。欧•亨利很巧妙地结合了两者,把这么一个既轻松又沉重的担子摆在了读者面前,到底有多重,就得由读者自己来衡量了。
欧•亨利小说中的人物大多是些平凡的小人物,是社会底层的人。作者从社会的某个角落里找到了他们,用不多的笔墨将他们的行为、内心等特点表现出来。《警察与赞美诗》中写苏贝没有着力于他的外部表现,而是着重写了他的内心想法。从中,我们可以由内而外地窥视到当时的社会:这是一个让人宁愿去监狱,也不去慈善机构的充满虚伪的社会。因为"要睡慈善机关的床铺,就先得被迫洗个澡",所以"还是做法律的客人来得痛快"。这对小说中的其他人物,就只作了简单的外部描写,寥寥几笔就抓住了人物的特点。例如饭店门口的侍者,一眼就注意到了苏贝的旧裤子与破皮鞋,把他赶了出去,活脱一个势利小人的形象。又如苏贝调戏一位妇女,却不料这位貌似高贵的妇人一下子就"贴"了过来。一个在路边装模做样地想要勾搭男人的女郎形象就跃然纸上了。综合主人公苏贝内心对社会的看法及其眼中形形色色的各类人物的表现,读者对当时的社会也应该有一个大致的了解了。
欧•亨利小说的结尾是最令人称道的。《警察与赞美诗》更是其中的典范。苏贝听了教堂的音乐后,想要改变自己,"他要把自己拔出泥沼,他要重新做人……","他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要--",当他这首充满壮志豪情的"咏叹调"还没唱完的时候,一只手按在了他的胳膊上。第二天他被判到布莱克韦尔监狱三个月--而这正是他当初的愿望。当苏贝的形象在读者心里逐渐变得高大起来的时候,这么一个峰回路转、戏剧性的一幕,顿时又把他变成了"小矮人"。故事在这里戛然而止,但是仔细推敲,你就会发现作者在前文已留下了蛛丝马迹,埋下了伏笔。故而此时的结局又是在情理之中的。欧•亨利就是这样,往往在我们看得津津有味的时候来个急刹车,安排了一个出人意料的结尾,在我张大嘴还没来得及闭上的时候就结束了,使我们不由得静下心来要回味一翻,最后才发出一声常常的叹息。
短篇小说在内容思想上的包容力上不如长篇,但它胜在结构的精制、构思的巧妙。如果能做到这些,那么,这就是一种成功。欧•亨利的小说到底有没有做到这些呢,就得由我们的读者看了以后,自己来评判了。

罪名是“莫须有”。请看原文:
苏比觉得有一只手按在他胳膊上。他霍地扭过头,只见是警察的一张胖脸。
  “你在这儿干什么?”那警察问。
  “没干什么。”苏比回答。
  “那你跟我来。”警察说。
  第二天早上,警察局法庭上的推事宣判道:“布莱克威尔岛,三个月。”


警察与赞美诗中法官以什么样的罪行判处苏贝在布莱克韦尔岛监禁三个月视频

相关评论:
  • 17681473703警察与赞美诗中法官以什么样的罪行判处苏贝在布莱克韦尔岛监禁三个月...
    柏刷狠罪名是“莫须有”。请看原文:苏比觉得有一只手按在他胳膊上。他霍地扭过头,只见是警察的一张胖脸。“你在这儿干什么?”那警察问。“没干什么。”苏比回答。“那你跟我来。”警察说。第二天早上,警察局法庭上的推事宣判道:“布莱克威尔岛,三个月。”

  • 17681473703警察与赞美诗中苏比是以什么罪名而进监狱
    柏刷狠警察以闲荡的罪名抓捕了苏比,法官判处他三个月监禁。

  • 17681473703警察与赞美诗可以当话剧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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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刷狠下面是《警察与赞美诗》的内容:警察与赞美诗 〔美〕欧.亨利\/著 潘明元\/译 索比急躁不安地躺在麦迪逊广场的长凳上,辗转反侧。每当雁群在夜空 中引颈高歌,缺少海豹皮衣的女人对丈夫加倍的温存亲热,索比在街心公园 的长凳上焦躁不安、翻来复去的时候,人们就明白,冬天已近在咫尺了。 一片枯叶落在索比的大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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