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风·秦风·黄鸟作品鉴赏

在《左传·文公六年》的记载中，秦伯任好于公元前621年去世，他以子车氏的三子奄息、仲行和针虎作为陪葬，这三位都是秦国的杰出人才。秦国民众对他们的离世深感悲痛，为此创作了《黄鸟》这首诗。这首诗不仅有史实支持，而且作诗的时间和背景也清晰可考，《史记·秦本纪》同样记载了这一事件，表明秦穆公以“三良”殉葬，反映了当时社会的残酷习俗。

《黄鸟》分为三章，首章哀悼奄息，以“交交黄鸟，止于棘”起兴，通过黄鸟的悲鸣象征子车奄息的悲剧。马瑞辰在《毛诗传笺通释》中指出，“棘”字音同“急”，渲染出紧迫、悲哀的气氛，奠定了全诗的哀伤基调。诗中指出奄息是一位卓越的“百夫之特”，秦人对其殉葬感到痛惜，并通过“惴惴其栗”的描绘，展示了他们面对活埋的恐惧和对天命的质疑。

第二章和第三章悼惜仲行和针虎，与首章结构相似，只是数字有所变化。尽管秦穆公殉葬了177人，但诗人只对“三良”表达了深切的哀悼，其他奴隶的死则未被提及，这表明作者可能具有较高地位，对人殉制度持有批判态度。在春秋时期，人殉现象普遍，但秦穆公时代，人们开始认识到这一行为的残忍，而《黄鸟》诗就是这一转变的见证。

尽管这首诗只表达了对“三良”的不平，但其对人殉制度的质疑，代表了历史的进步。通过这首诗，我们可以看到作者对生命的尊重和对不人道行为的谴责，这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显得尤为珍贵。

《黄鸟》是讽刺秦穆公以人殉葬，痛悼“三良”的挽诗。此诗在艺术上的主要特点是双关语的运用，增强了凄惨悲凉气氛，渲染了以人为殉的惨象，从而控诉了人殉制的罪恶。清陈继揆《读诗臆补》评之为“恻怆悲号，哀辞之祖”，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