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洱茶山｜双江邦协：不一样的藤条茶

~ 澜沧江中游两岸藤条茶众多，双江名气大，邦协更是名声在外，在业享有极高声誉，我早已心生向往。早年考察澜沧江西岸藤条茶时就寻机，一直未能成行。在推广以太和甜茶为范本总结的云南传统红茶、晒出来的红茶、可以储存的红茶中，在当地俸老师的向导下终得究竟。图为：早晨进山采茶晚上收鲜制茶的布朗人
藤条茶，茶文化学者詹英佩在《茶祖居住的地方：云南双江》一书中对之作了介绍：这种茶树叶片很少，主干和岔枝裸露可见，岔枝上长着几十根上百根又细又软又长的细藤。一根根细藤的下段也裸身无叶，只有藤条尖顶长着几个嫩芽和几片嫩叶，整棵茶树看上去带有一种柳树低垂柔软的姿貌。双江人将这种树上尽是长藤，叶片很少的茶树称为藤条茶。藤条茶是靠人工修整培养出来的，将茶树塑成藤条状，是双江清朝时期已有养培法；2014年初，白马非马就策划推广了“古树藤条茶”之概念，安排人撰写了《袁丽：古树藤条茶首倡者》等一系列文章，在茶界引起一定反响。2014年底，包忠华、白马非马与我相聚于普洱市茶源广场，其间聊起了藤条茶，我说“藤条茶我们普洱市叫柳条茶、辫子茶，在镇沅、景谷到处都是，古树藤条茶园面积加起来不下数万亩。（我长在农村，又受父亲影响自小就对农事有关注，发现自然现象是我逃避学习的主要方法，昔归茶这种树姿独特的茶树和老家九家与千家寨有明显区别的茶，就是我藤条茶初像，后来从事茶叶后就针对这种独特的采养法进行长期深入探究与总结，后写了篇《太和甜茶：云茶古代商品化的活见证》，被业内认定为第一篇讲清楚藤条茶的文章，我也被誉为“藤条茶第一人”。但我没想到它在业界还存如此大争议，又更大范围地考察论证藤条茶。）图为：成熟藤条茶树特有的茶芽形式“双飞燕”
到了邦协一看，茫然无措，它藤条茶的规模及样试超乎想象：
1、种植规模宏大，放眼望去所及之处都是茶地，所有开垦的耕地除了河谷的梯田外基本上都是茶。而且茶园都是早年就在树林中开垦出来的。
2、茶是这里的主业，茶园一直都得到很好的管理，茶地一直都深耕翻锄，茶树生机勃勃。
3、所有的茶地都是依山而开顺势而植，开沟、开平台种植的迹象一点都没。没有让雨水被茶地所收存，有限的水肥顺山而走。
4、整个茶区茶种植密度非常大，达2～3棵每平方米，远远高于宝仓山、老乌山（3～4平方米每棵），是所有传统型茶园里最高的。
5、整个茶区种植范围相当大、各区域相对集中连片，基本上是“茶林间作”与“茶农间作”。种植区域海拔高差近千米。除庭院外、在地里看不到棵高大的放养型茶树。
6、所有茶树都基本上没有主干，都被台移过，而且留桩很矮，基本上就是离地十公分左右。而且老桩都不是很大，也就十几公分到二十几公分左右，很难发现一棵粗大点的老桩。图为：俸老师腌制的布朗酸茶凉拌鸡
7、虽然都是藤条茶采养法，但茶树分枝不多，生长枝、生长点不多，就几十枝，绝大部分不到百枝，与老乌山的数百枝近千枝相比茶棚小，单产远远不及。
8、冬季基本上都是每枝留两叶，春芽基本上都是每枝发两芽，也就是行话通常所说的“双飞燕”。
9、采摘时极为标准严格，基本上是一芽小二叶（一芽二叶初展），没有其他茶区的茶青成熟度就采摘。
10、在采摘时，在树上就进行“二次采摘”，把隔下的、长在树上的余枝带马蹄清除，不让它形成新的生长点，确保茶鲜质量。
11、采摘时严格地修除多余的分枝，严格控制生长枝数量，让顶端优势在分化的同时又保证绝对的集中。
12、茶园的年终耕很到位，翻得深翻得匀捣得碎、，茶地与森林过渡代的慌草清除得干干净净，等等、等等，太与众不同了！澜沧江西岸双江四排山当年是彭锟驻扎重地，他主政双江时，曾大力推广种茶，沙河乡的邦协、邦木两个村委20多个自然村便种了许多茶。邦协茶对外人来说还有些陌生，但对双江尤其是勐库人来说早已是家喻户晓。勐库人说起邦协总带着赞赏的语调，夸邦协茶形条好看芽头亮，味道好，能与勐库媲美。
邦协大寨在四排山深处，坐落在一个四面环山的小河谷边，邦协大寨是个布朗族大寨，现有130多户。布朗族古称濮人、崩龙人，是云南的土著民族、世居民族，也是云南最早种茶的民族。云南人将濮人称为茶祖，只要是布朗族的古寨一般都能找到古茶树。
四排山古称亮山，“亮山”为布朗簇语，“亮”在布朗语中意为“很高”，“亮山”即“很高的山”。邦协大寨后面就是亮山。大亮山原始森林中，现在还生长有许多两人才能合围的野生大茶树，布朗族在大亮山下吃住种茶事茶。这里山高坡陡林密谷深，交通极为不便，虽然科技进步了，但很多地方还要人背马驮，传统在这里扔就有生存空间。14世纪从勐卯（今德宏州瑞丽）来的傣族进入了双江，布朗族统归由傣族土司政权管辖。傣族土司管双江（勐勐）时，将坝子划为勐，山区划为圈，邦协大寨也有圈官。寨子里有一个很大的佛寺，布朗族男子成年前，都要去佛寺里当一段时间的和尚学傣文，邦协的布朗人既会说布朗语也会说傣语。邦协过去建的佛寺已坍塌，现又建了一个新佛寺。
1997年在老佛寺旧址，佛爷睡过的卧床之下长出一棵灵芝，那灵芝越长越大，越长越高，现已有60多厘米高，发出多个叉枝，生出10多朵叶片。这事不仅传遍双江，临近几个县也在传说。众人皆朝看灵芝，人们认为这株灵芝是吉祥之物，老佛寺在的地方有神灵，邦协有神灵佑护。邦协的布朗人对这棵灵芝非常敬重，定时朝拜。向导傣老就是当地发掘传统化、筹建林芝寺第一人。当他看到改变的习俗、消亡的古树、顿感危机，便有意为之，把最后一棵邦协古茶树制为标本，让我从老物件中感知过去。正是他们这样人让传统的得以保留，让消失的得以再现，让我们能揣摩历史感受现在，让我们感悟普洱茶之路。邦协大寨有一千多亩茶园，整个茶区近五千亩，多为解放前所种。邦协的老茶园早年是藤条茶的采摘法培养，后因茶园改造，藤条茶园改去不少。早年又恢复了藤条茶的留采法，一芽一叶是邦协的特色，其芽头之肥硕在双江数第一。今天虽然多是采一芽二叶，但茶条依旧伸展，芽头依旧壮硕，茶毫依旧宝光闪烁。
走在规划建设的茶山栈道上，慢慢爬上大亮山，了解过去就明白现在，也就明白了邦协藤条茶之怪象。邦协藤条茶具有很强的原始性，它与老乌山、宝仓山相比是不同的导向，不同的思维模式，不同的标的，导致不同的外观体现，有些地方看起来甚至是不伦不类的，原来这一切都是传统文化与外来技术之间抗争，在传统与现在之间徘徊的体现。普洱茶的兴起让云南被受关注，各民族也从中受益，在发展中找回了自信，重新审视、寻找消失的过去，如何和睦相处相协并进，如何在发展中保持自我等等。这是自省，更是种自觉，也是普洱不老的秘密。（本文来源：普洱双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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