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火散文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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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老虎沟的人,一看到高士山上林深树茂。总会说一句:“好一山柴火。”

但是,他们并不知道。老虎沟的人曾经守着一座高士山过着无柴可烧的日子。

多年前,母亲为柴火备受折磨。

我至今记得,读小学一年级时。正二三月光景,晨早天还有些儿冻,不想起床。母亲把煮早饭的红苕和米菜放在锅里放好水后,就带着姐姐出工去——姐姐十多岁就没有读书,跟着母亲做点轻松点的农活。

我自个烧锅煮饭,吃后上学。中午放学回家,母亲依旧在外做活,不在家,同早上一样,母亲在锅里放好一切,我只要往锅里加水点火烧锅就行。

那时我不怕烧锅煮饭,我最怕灶前没柴火。

看同村同学家房顶上炊烟飞绕,我家灶前却没有半根引火之柴,冷锅冰灶的,急忙忙沿楼梯往上楼爬,楼面如扫。空荡荡的就如楼梯下的黑洞。

上课老迟到,秃顶的矮胖老师脾气不大好,手边随时有几根桑条备着,喜欢用它来打人手板,桑条打在手上,一抽一条红印子,很痛。

我不想迟到,急得大哭大叫,站在老屋门口无计可施,只有叫妈妈。

“妈,你在哪里哪?你快回来。”

听到我喊声,母亲大约才记起他儿子放学回家了,匆匆忙忙跑回来,来不及问上一句,背上一背兜,拿起一竹抓儿,出门去。半会背回半背兜竹叶。

在老虎沟沟深处,贫瘠少土的石坡上,有小块竹林是我家的。竹杆长得又细又长,难得寻到根手腕粗的。

母亲放下竹叶儿,一声也没吭,又匆忙出去干活。竹叶一点都不经燃,火苗子一燎而过,火力也不强,加之天多潮湿,不起火,尽是烟儿,薰得人直流泪。

一顿饭就这样多是煮得半生不熟,将就吃下肚子。

读书不怕,煮饭烧锅不怕,就怕回家看到空荡荡的灶房和空荡荡的楼。

冷锅冷灶煮不出熟饭。

二三月都这样难熬,到四五月就更难了。

这天一放学,就飞快地跑回家,从老屋门斗里拿钥匙开门,开门后见到堂屋平空多了不少工具,放满了屋子。好几把大铁锤十字镐和锄头,还有几个石匠工具箱。

我有些疑惑,不知家里忽然冒出这些工具做什么用。但我真正关心的还是灶房。

当我走进灶屋时,我惊奇地发现:早上还空空的灶房,一下子满满的堆得都是柴火,像从天上掉下的一样。

这只有梦里才能发生的事,居然出现在我面前。我咬咬牙,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是,它明明白白的的确确在我家灶前。

上好的柴火,晒得干干的,有一燃就哔哔卟卟的柏树枝,有大叶片儿的桉树枝,还有好几块劈好的柏树柈子。

我不管这些柴火从何而来的,反正在我家灶屋里出现。

好柴火才能煮出香熟饭。

这一顿,连灶都能感受到我快乐,火苗子在锅底呼呼直笑。

多少天来,我总梦想每天能有一顿好柴火该有多好。这样我就不会迟到,秃顶老师也就不会打我手板了。

现在居然有了,世界有时真像童话。

那天我去学校特别早。去时,秃顶胖老师还在煮饭,见到我,有些疑惑地问我:“今天好像没有留你吧。”

呵。这些都是因为家里一下有了好柴火。

晚上回来,才听母亲说。是社里派了一个施工队,要在高士山顶开挖一个蓄水池。

施工队有十多个大男人,都是外村来的石匠。他们早上来,晚上回,须要找个存放工具和中午煮饭的地方。老虎沟人没有几户有多的房屋,何况来的又是十多个精壮男人,老虎沟人闲嘴杂,没什么好处,谁也不肯借锅借灶。

母亲听说,却主动借我们家大铁锅给他们。

那些柴火就是他们拿来的。

厨房是老屋檐后紧靠石崖处接出来的小半间房子。房并不高,伸手就能摸到檐边。

家有三眼灶:一眼是大铁锅,多用来煮猪食兼偶用炒菜;另有一口铝锅,是用来煮饭的`,中间夹着一个砂锅,是用煮饭余热热水的。

按说家里屋窄檐低,并无宽余地方和多的锅灶让他们再挤来煮饭的;父亲年后不久去了云南做泥瓦手艺,要到冬月雨水起才回来;家里除了母亲就是一群小孩,屋子里一下子挤来十几个大男人,多有不便。

从此,别人吃饭的时候,母亲和姐姐从不回家。只有等到这帮人吃过饭休息好上了山才会回来吃饭。

那时煮好的饭也经冰冷了。

屋门里开始热闹起来。每天早早,十多个男人吵吵嚷嚷,吆吆喝喝,齐齐结伴而来。母亲要起床来开门,他们拿了工具后,唱着歌哼着曲沿着弯弯小径上高士山。

高士山也开始热闹起来。十数个大男人每天都在高士山山顶上,用最原始的工具,锄挖肩挑凿戳,开出沟渠,钻出炮眼,每每装填好炮,就有汉子站在高士山山梁上,双手成喇叭状,哦哦吆喝,

“放炮哟,放炮哟。”

声音高亢雄厚,四野都为之和。

在山间劳作的人听到声都会停下来,有些漠然地望着山顶。

光秃秃的高士山上岩土红褐色,山顶上能修蓄水池么?

随着吆喝,十数个男人沿山梁走向高士山的另一边。

数声炮响,泥石俱飞。

然后,就听见石块泥土漱漱落下,有直飞到田间地头,也有飞远的到山下房屋旁边的竹林里,惊得林里鸡飞狗跳。

于是山,下的老太婆婆们提着嗓门叫。

“砸着人哟,小心呀。”

多年之后证实,这工程不切实际。

高士山属那种沙石岩,透水性极强,根本无法建蓄水池。工程半途而废,留下倾倒半坡红土和一个大坑。坑而今长满了草,好几回有人不小心滑掉下去,伤了腿。每回,都有人在骂。

“真是害人坑哟,不晓得是哪个砍脑壳的,要在这里修啥水池哟。”

这个害人坑,可是十几个精壮大男人,卖力干了四个月之久才挖出来的。

这四个月时间都在我家煮饭。我家只为他们提供一口大锅,其它都是他们自带。他们干的是力气活,吃的多是青菜红薯稀饭下咸菜。这几月母亲不再为柴火奔忙,而我因有柴火,放学时,也老和同学在路上偷赖,别家孩子有爷爷婆婆煮饭,我则是听到有人叫吃饭时,才如打慌的兔子般往家里跑。

回到家,施工队的人正在吃饭。

看我一头撞进来,急慌慌往灶房跑。

有年长的匠人在笑。“小少爷,又贪耍了,不好好读书,迟到了老师要打你屁股。”

“不得。”我歪着头说。

“说说老师打过你没有。”旁边几个匠人边吃饭边笑着问。

“没有。”我伸长下巴说话,撒个谎儿。

“小娃娃,煮啥饭哟。就在锅里舀哟,吃了快上学去,好好学,将来考大学,不要呆在山沟沟。”

他们笑了。他们的大锅饭煮得很香,叫我流口水。

四个月前,他们来得忽然,在高士山顶挖了一个大坑,说要建水池。四个月后,又忽然不再开工,留下一灶屋未烧完的柴火,收拾行李离开。

施工队离开时,发现少一把十字镐工具。(所谓十字镐。是件一头尖一头扁,约摸二尺长,中部开眼,插入木柄的一件铁制工具)

他们先是疑心掉在了山上,去山上找了一回,没有找到,相互埋怨几句也就算了。

然而那年冬天,十字镐在我家里出现。

就是这把十字镐,在这年冬天,帮了母亲不少忙,也惹了不少烦恼。

川中冬天多雾。大雾连天,白茫茫一片,连门对门都看不见。太阳要拖到中午才能隐隐约约的见到个白色影子。

冬天清闲,大人们出工一般都推到早饭后。

传说高士山先前是有很多柏树的,不知为何到我懂事时,山上也不多柏树了,剩下的只有那悬崖边上还有几棵。

乡下有个规矩。哪家修房造屋,如果偷砍自己村里山上的树要罚款。但偷了别人村山上的树一般算不得个啥,大家都不说。

乡下人为了能有自己一间房是不惜冒险的,有人因去偷树而从崖上失足下来摔断了腿也是常有的事情。

那一年雾特大,修房造屋的又多,所以偷树的人也多。

高士山上,那些生长在悬崖上的柏树,往年因不好偷砍而存活。但是,那一年冬天,不经意间变少了,每隔几天,就发现大胆的贼,留下大堆柏树枝而去。队里也只是派人把树枝背回来,锁在队房里,待到多时,每家分一点。

偷树人多为了安全方便,往往会留下较长的树桩。

柏树桩是上好的柴火。但悬崖上难找落脚的地方,何况它们大多生长在石缝间,要想把树桩子挖掘出来不太容易。锄头刃薄而宽用不上,为了一个树桩而损坏把锄头是件吃亏的事。所以,大多数人只能对它望而却步。队里也懒得理它,等到十冬腊月,组织队里所有男人一起,花上几天工夫,把这些树桩挖出来,分了过年。

母亲从小吃惯苦,像男孩子一样,整天爬高窜低。据母亲说,一般男孩儿都没有她历害。高士山上的悬崖当然难不住她。因为家里有十字镐,这件家计专能橇缝挖石,最适用在这样地方刨掘树桩。

于是,在有月的夜晚或是在大雾的早上,母亲带上姐姐,把十字镐藏在背兜里,悄无声息出了门。尖尖的十字镐在石缝隙间挖掘,两三指宽的厚刃,可以掘断伸延很远的树根。

大多数时候,母亲和姐姐背四五个树桩回来,我要不还在睡梦中,要不刚起床。

村里人只听到狗吠鸡鸣。

高士山山上的树不见了,似乎没有多少人说。可是,山崖上的数十个树桩不见了,却引起了轩然大波,引起了公愤。

谁也不知道是啥样的人居然有如此能耐,把悬崖上的树桩都偷走。这难度可比偷一棵两棵柏树难多了。

而且,这样的事,铁定是本村人所为。外面的人只可能偷柏树,不可能冒险来偷树桩。

大伙纷纷指责这种行为,找到队长,要查出这个人,要罚款,要收缴归公。吵得沸沸扬扬,都说这人太厉害了,这还了得。说不准哪天还要干出更大的事。

迫于压力。腐腿明队长组织全队男人,在一个下午,挨门挨户搜查。

为示公平,一群人是沿着门户儿一家一家地查。别人家查得马虎,在我家却查得格外认真。

其实,这世上根本没有不透风的墙,好多人早就怀疑是母亲干的,只有母亲才有这么大的胆量。

然而,查到我家时,一帮人楼上楼下,房前屋后,院左院右,能翻的地方都找了个遍。楼上依旧如扫过般,灶前也只有几根草,一眼儿都知不是藏树桩子的地方。

其中,有好几人据说先前专门搞过抄家的,都没有找到任何罪证来。

这样的结果令所有人都大失所望。都纷纷传说老屋真有神了,好多人明明都看到的,知道的,为啥儿偏偏就查不出来呢。

几十个树桩无端端地不见踪影。

最终想看笑话的没有看成,反在其他家里找到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柏树枝来。

多年过去了,村里人在说起这些过往的故事时,总还问母亲。“奇怪,当初你把这些树桩都藏到哪了,这么多人都找不出来。”

母亲似乎很忌讳,打一个哈哈,不肯透露分毫。大伙只晓得,那一年冬天,母亲隔三差五就要用十字镐来劈柴。

再坚硬的树桩,碰到这把十字镐,总能很快地分开,分成小块,放进灶里,火焰是红通通的。

尖尖的十字镐,碰到了地面的石头,也是火星子直飞。人人见了,都夸这把十字镐钢材真好,不像现时的,没咋用就断刃。再后来开始有人来借,借借还还,还还借借,这把十字镐就不知所踪了,悄无声息的不见。

为此,母亲找了好久没有找到,借题儿站在屋前胡乱骂好几回。

再后来,因为镇上一间房,全家上了街,离老虎沟高士山有三十多里路。

母亲老了,腿不好,回乡下的时间也就少了。

我长年在外打工,回家更少。偶尔回家,同老一辈的人闲聊,说起往事儿,有人还问我这事儿。我摇摇头,说我那时小,也没有搞清楚。

以至后来有人半开玩笑说:“你回去问问你妈,她倒底把这么多树桩藏在哪里的,让全队男人都没找到,多年来我们一直不服气。现在老了,说不哪天就不在了。她得让我们死也要死个明白呀。”

回到镇上,把这笑话说了。并顺口问母亲:“妈,当时你把这些柴火藏在哪里的。”

“……我当时一眼就看中了那把十字镐好使,生了贼心,叫你姐给他们偷了。用它来挖树桩刚刚好,把山上大大小小几十个树桩全都给挖了。我就晓得他几爷子心里会不服气,会来查。你晓得我们灶下面的灰仓,年年做肥把灰仓挖得又深又大,我就把挖来的树桩埋在灶下面灰仓里面。上面烧盖着灰,谁也想不到。另外老屋楼梯下面也有个坑,当年才分家过日子时,没有地方养猪,在那里养过一段时间猪,猪屎铲了,一直有个大坑,半人深。另一半就藏在那。老屋光线不好,几爷子做梦也没想到。楼梯下和灶灰仓里能藏东西,其实这些有啥好说的,是那些年要生活没有法子,你想啊,养大你们几个容易么。”

母亲叹了一口气,又有些得意地笑了。

所有的辛酸如过眼烟云。此时倒如一个顽皮小孩,为自己狡黠开心,满脸的皱纹展开。

似乎又寻回了当年的豪气。

后记:冬月十三,母亲生日。以此文贺,说声谢谢。母亲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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