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实秋的《雅舍》与刘禹锡《陋室铭》相比较,有何异同之处?

来自:    更新日期:早些时候
梁实秋的《雅舍》和刘禹锡的《陋室铭》有何不同~

【不同之处】《陋室铭》表达了刘禹锡超脱世外,不愿与世俗为伍的隐者气质;而《雅舍》则不具备这一层意思。《雅舍》表现了作者对所处战争年代的无奈,流露出随遇而安的洒脱和豁达。
【《陋室铭》和《雅舍》比较阅读】
【原文呈现】
  《陋室铭》
    刘禹锡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孔子云:何陋之有?
  《雅舍》(节选)
  梁实秋
  “雅舍”最宜月夜——地势较高,得月较先。看山头吐月,红盘乍涌,一霎间,清光四射,天空皎洁,四野无声,微闻犬吠,坐客无不悄然!舍前有两株梨树,等到月升中天,清光从树间筛洒而下,地上阴影斑斓,此时尤为幽绝。直到兴阑人散,归房就寝,月光仍然逼进窗来,助我凄凉。细雨蒙蒙之际,“雅舍”亦复有趣。推窗展望,俨然米氏章法,若云若雾,一片弥漫……“雅舍”之陈设,只当得简朴二字,但洒扫拂拭,不使有纤尘。……我有一几一椅一榻,酣睡写读,均已有着,我亦不复他求。但是陈设虽简,我却喜欢翻新布置。……中国旧式家庭,陈设千篇一律,正厅上是一条案,前面一张八仙桌,一旁一把靠椅,两旁是两把靠椅夹一只茶几。我以为陈设宜求疏落参差之致,最忌排偶。“雅舍”所有,毫无新奇,但一物一事之安排布置俱不从俗。
【比较赏析】
  这两篇文章作者一位是唐代文学家、诗人,一位是现代著名的散文家、学者,时代相去甚远,但两文都道出了面对逆境时的随遇而安、洒脱自如、对人格的坚守。
  《陋室铭》洋溢着作者甘居陋室不以为陋的高尚情操,“陋室不陋”提挈全篇。这篇短文的首尾两处类比,开头以山水类比引出陋室,可见作者言外之意是将陋室与“有仙之山”“有龙之水”等同的,只因主人德馨;结尾处再与先贤诸葛、子云相比,足以表明作者以贤人自况的境界。主题部分又极言陋室环境清幽、来往人物高雅、作者生活情趣高雅,极尽衬托之能事,暗示陋室不陋。
  《雅舍》选自《雅舍小品》,作于1940年的重庆。梁实秋在重庆北碚,与吴景超、龚业雅夫妇合资购房,因为没有门牌,就以龚业雅的“雅”为名,写上“雅舍”两个字。雅舍,实则是半山腰的陋室。这表现了作者对所处战争年代的无奈,流露出随遇而安的洒脱和豁达。选文部分,作者以轻松幽默的笔触,介绍雅舍位置的优势,可观月色,营造出清辉遍洒、恬静幽绝的意境;可在蒙蒙雨时欣赏迷蒙山色,恍然米芾的山水画;陈设简朴,可读可写可睡即安。字里行间流露出对雅舍的切切情意和爱。
  两篇文章题材相同,但在表现手法上却不尽相同。《陋室铭》中的陋室到底简陋到什么程度,文中无一字描摹,反倒是着重表现作者的生活情趣、高尚情操,以至于流露出孤芳自赏、孤高自诩的倾向。而《雅舍》却正面描写其简陋,选文部分写出了其陈设的简单与主人的不以为意。
  总之,这两篇文章在认为陋室不陋、安贫乐道的审美心态上是极为神似的,有异曲同工之妙。

两诗都是写是人老年的时候作者都归隐山林,做一个悠然自在的普通人

以“陋”为“雅”的“苦节”情结刘禹锡在《陋室铭》中直言其所居处之“陋”,梁实秋的“雅舍”也好不到哪里去,“有窗而无玻璃,风来则洞若凉亭,有瓦而空隙不少,雨来则渗如滴漏”,但二位作者的态度耐人寻味:贫陋不足为羞,反露夸矜之意。何以他们会以陋为美,以陋为雅?寻根溯源,根子在中国文人以穷苦砥砺品节的传统士风。如果我们熟悉儒家经典,如《论语》,就会发现《陋室铭》与《雅舍》的基本的思想框架早在《论语》里已经奠定好了。《陋室铭》结尾“孔子云:何陋之有?”正是出自《论语·子罕》“君子所居,何陋之有?”。入则孔孟,出则佛老林语堂说“中国人消极避世的习惯如同英国人出门带雨伞”③,逼真得可以。陋室与雅舍也是其各自主人的雨伞,藉以遮挡政治失意或事业落寞的风吹雨打。统而言之,失意之后的刘禹锡与梁实秋其逃避与自谑各异,而缩处一隅、自我陶醉的消极心态则同。刘禹锡作《陋室铭》时值自己二度被贬(一贬为参与王叔文政治革新失败,贬连州刺史,至江陵,再贬朗州司马,与同时被贬为远州司马的共八人,共称“八司马”;二贬为元和九年奉召回京,次年三月,写诗得罪执政,外放连州刺史,后又任夔州刺史、和州刺史),据说在和州任上屡遭地方官为难,于是便学老庄旷达,寄情自然,瞩目苔痕,观察草色,不乱耳于丝竹,不劳形于案牍,每日调理素琴,翻阅金经,说不上这样一种状态是超脱还是沉沦。说到梁实秋作《雅舍》前的遭际,直是叫人哭笑不得。1938年12月1日梁受邀《中央日报》接编《平明》副刊,在带征稿启事性质的《编者的话》里说了两句话(这两句话是“所谓文坛我根本不知坐落何处,至于文坛上谁是盟主,谁是大将,我更是茫然。”“于抗战有关的材料,我们最为欢迎,但是与抗战无关的材料,只要真实流畅,也是好的……”今天看来,亦无大错,但时风敏感,无可奈何。),结果差不多在一月之内他发现已是八方发难,四面是敌。除孔罗荪、宋之的、张天翼、郭沫若等左翼作家笔伐之外,时任“文协”总务部主任的老舍更以“文协”名义写信向《中央日报》抗议,且措词极为严厉。余绪甚至延至1940年。围攻之下,梁实秋既无招架之功,遑论还手之力,于1939年4月1日,怀着“一种不可言说的感觉”,发表《梁实秋告辞》,黯然离开编辑位置,到北碚开始乡居生活。这年秋天,与他人合资共购平屋一栋,即“雅舍”。政治失望,乱世羁旅,加上这一番遭遇,梁实秋身上儒家式的进取精神日消,超然功利之外,不为世俗所累的老庄思想渐占上风。在《雅舍》中,他既写到雅舍之陋无可陋,又偏能于“陋”中寻出几多诗意:砖柱撑顶“瘦骨磷磷”;“蓖墙不固,门窗不严”,“邻人轰饮作乐,咿唔诗章,喁喁细语,以及鼾声,喷嚏声,吮汤声,撕纸声,脱皮鞋声,均随时由门窗户壁的隙处荡漾而来,破我岑寂”;又有“鼠子瞰灯”,“聚蚊成雷”;雅观月夜,笑对屋漏,苦难生活经过自嘲自谑具备了庄子式的审美。古老的哲学告诉我们:功名事业不能遂愿时就超越它,当它不存在,于是生活在聪明人手里重新变得宽裕从容起来,“因过竹院逢僧话,又得浮生半日闲”,由它去也!“自虐”与“自谑”梁实秋虽然受传统影响甚深,但他仍是现代意义上的知识分子。刘禹锡生逢中唐,逃不掉中国传统士人的命运,其得失荣辱与皇权政治紧密相连,一方面他要通过为执政所用来实现自己的政治理想,另一方面当自身被政治权力排挤出局的时候,又藉士人所坚守的“道”对来自皇权政治的压力进行潜在的对抗,所谓“道尊于势”,所谓“笃信善学,死守善道”,《陋室铭》正是这样一个在逃避、自慰之外,还试图以标榜“德馨”来“尊道制势”的混合的产物。但政治之外,刘禹锡能得到的回旋的空间则几乎没有,所以《陋室铭》里所表现的“苦节”情结就比较浓厚,今人看来,这份“陋室”情怀可仰慕而不必仿效,前文已说,类似这样的自虐倾向也与时代精神有格格不入处。而梁实秋则是现代意义上的知识分子,因为“现代意义上的知识分子也就是那些以独立的身份、借助知识和精神的力量,对社会表现出强烈的公共关怀,体现出一种公共良知、有社会参与意识的一群文化人”(所以《雅舍》里的人可以自苦,也可以自嘲自谑,甚至——“冬天一到,蚊子自然绝迹,明年夏天——谁知道我还是住在‘雅舍’!”——把自苦、自谑也消解掉,这才是真正的梁实秋,既怀有对传统的一些留恋,又具备颠覆传统的现代眼光。读此文,此处应该是最能够让今天的读者会心微笑的地方。

陋室铭在陋室不陋


梁实秋的《雅舍》与刘禹锡《陋室铭》相比较,有何异同之处?视频

相关评论:

相关主题精彩

版权声明:本网站为非赢利性站点,内容来自于网络投稿和网络,若有相关事宜,请联系管理员

Copyright © 喜物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