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生活没有什么快乐可言,有的只是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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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了雨,我家的人脸色都阴沉沉的,雨还是晴了好。

毕业后我跟随他来到了北京。和爱的人一起生活,一起用双手去创造未来,我觉得这是我理想中的罗曼蒂克般一个普通女孩子的拥有的幸福。两年后,我意外的怀孕了。没有生活中常见的男方没车没房,父母反对,男女一起对抗父母,生米升华美味的米饭。洁白而又饱满的事实呈现在父母眼前,无奈的同意两人的婚事。顺利成章的结了婚。我和他都是独生子女,普通家庭,父母用尽毕生的积蓄给我们凑了一百多万的首付,最后还欠着三百多万的贷款。这让整个孕期都疲惫不堪的为钱焦虑。意外来到人间的孩子对他来说仿佛是石块掉进水里,噗通一声便失去的声响,只余下波痕,向四周扩散。他依然跟从前一样——回家抱怨老板的刻薄,自己的不如意。一回家就往床上躺着,舒服的叹息一声。也不做饭,外卖成了每天赖以生存口粮。我忍不可忍的向父母抱怨的时候,她们安慰说,男人都是孩子,还没有准备好当爸爸,等孩子出生慢慢的教慢慢就会好的之类的话。久而久之,我也就不想再说了。敢情我是接力了他父母的棒,教一个在而立之年的人怎样做一个丈夫,一个父亲吗?

孩子出生后,我做了全职妈妈。他仿佛有所改变了,自己主动的分担家务,照顾孩子。做完这些,就在家族的群聊里发自己的功绩,寻求表扬。有时候,孩子半夜哭泣撒尿,睡眠不足。觉得十分委屈,有时一个人看着孩子眼眶不自觉的被眼珠堆满了。经常因为一些小事争吵,斗争中他口不择言,说出了理性时不敢吐露的真话——说我生完孩子后胖了,像个大妈一样。自己辛苦挣钱回家还没有好脸色看。我再也忍受不住双手捧着脸双腿无力的软倒在地上。我似乎不是觉得自己委屈而伤心,而是好怕我会变成一个依附于男人存活的女人。一个依靠着丈夫脸色行事的生活的堕落女性。我觉得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要改变。

孩子一岁以后,送到父母的身边让他们帮忙照顾。每次都是笑着去,哭着离开。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我已经多少时间去经受社会的恶意了。我瘦了二十斤,也找到了新工作。上司很信任我,给我安排重要的工作内容。比起那段时间,我仿佛来到了一片新天新地,精力充沛,十分有干劲。经常加班。工作努力。有时回家也在忙于工作。与他的交流少了。他对于我的这些改变好像没什么异议,依然打着他的游戏追着新番日子如常。空虚的填补着那片虚无。疲于与人交流,不理解,也不渴望他人能够理解。他不爱自己,也不爱他人。对孩子也不上心——有几次我询问他是否一同去老家看孩子,他都不愿意。大概是觉得对付老人太过于麻烦,浪费时间,比不上多打几盘游戏上分,追番剧的意义大。

04

孩子三岁了。我的事业也偶有所成。想着该接她回来上幼儿园了。有几个员工可以分担我的工作,变得轻松了许多。这时候我突然发现我似乎都不需要我的丈夫了,我已经有了房子和工作,自己带孩子,生活也不像以前那么费力了。有丈夫的一笔钱自然很好,没有也可以。我也不是一个为了钱而维持婚姻的人。除了他的收入和是孩子需要爸爸的念头,我都缺乏维持婚姻的动力了。婚姻是一座围城,在没有进去以前我们都曾对它充满的幻想,有憧憬,自然会向它迈出步伐。无论作为生物的本能,还是我们所处的世界都在不自觉的推着我们。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说的也是这个。直到时机成熟,我们终于进到了城里,才发现婚姻是一纸契约,那两人在婚礼上缔结的誓言不过是为了顺利签约。是恶魔的低语,是伊甸园中的毒蛇,华丽而蕴含剧毒。

一旦觉自己不再爱他了,看着这个男人就觉得他处处都很难接受。我努力健身瘦下来二十多斤,因为垃圾食品和不运动都长到他身上了。他的事业基本是停滞状态,回家经常抱怨领导和社会不公。支撑着苟延残喘的肉体,无趣的灵魂。已是罪恶深重。真得要到了开满彼岸花的桥边,见到一个老婆婆递过来一碗汤,说着,小伙子,来生多积点德吧。才会醒悟吗?我对他基本的耐心都在流失,听不得他说话。每说几句话都得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发脾气,没必要发脾气,最后难受的还是自己。有时我也忍不住问妈妈也会有这样的时候吗?我妈说,婚姻都有倦怠期,熬过去才能跟对方成为亲人。还说,她周围的人都后悔离婚了,后爸不必亲爸对自己的孩子好。我想确实是这个理,可磨合期到底有多长呢。没有终点的马拉松,是很难坚持的。想跳出来又害怕自己的决定是错误的,会伤害孩子。可我也确实不快乐,又不确定离婚会让我快乐。

张爱玲在十六岁那年在一篇论文里学下了总结她一生的话,她说,生活是一袭华美的袍,长满了虱子。如果在我刚走出大学校园的时候,告诉我,我的人生会变成这样。我大概不会相信。我似乎在在人生的每一步里都算尽力了,最后也没有快乐和幸福。人生可能本就没有什么快乐可言吧,有的,只是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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