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琴曲《山水间》

~       　　    PIXIU/小品文

　  《山水间》是青年作曲人苏一创作的琴曲，由著名古琴家杨青演奏，曲子很优美，也很感人。朋友极力推荐，我刚听了一遍就完全喜欢上了它，有一种“一见即倾心，疑是玉人来”的感觉油然在心田升起。

　　于是，一边做家务一边听这首曲子，不知不觉间把活儿干完了。外出散步的时候听听它，顿觉身心愉悦，极为放松，后来在上班的路上也不忘记听听这个曲子。听的时候，总会有无限的想象与感怀涌上心头。想象什么呢？会想起许多的往事，比如小时候山青水秀的家乡，无忧无虑的童年，意气奋发的学生时代，至今尚能一一忆起的同桌的名字，还有参加工作这么多年来的种种经历。那么，感怀什么呢？感叹时光易逝，无法倒流回从前，往往会怀念起过去的许多人和事。就这样听着听着，有一天突然发现，当我们游离于美妙的琴声之中，把自己放逐于梦想的山水之间时，一切便十分简单、坦然、美好。这就是曲子给人带来的意境。再次感谢好友的推荐。

                        （一）

　　何为曲？曲就是心的写意。何为琴？琴分明就是心灵释放的载体。画家用画彩来寄托自己的所思所感，诗人用或磅磗或婉约的词句来抒发情怀，作家用文章来表达自己的心灵。那么，琴家怎么办呢？他们便用琴声来释放自己的情感。因此说，画、诗、文、曲是归一的，都是情感的外在表现形式，它们背后的本质是心之使然。

　　从这个角度来说，每一首琴曲的背后都会有一个故事的缘起，或者说它的创作都是出于某种心灵上的感悟而来的。那么，琴曲《山水间》的创作初衷是什么呢？可惜我不知道，只能根据自己的理解与想像，试着为它添了词：

      云抱山月探窗，依稀故人，红炉暖茶。

      㕍飞断君何在，悠悠往事，隔岸花开。

      声声兮诉衷肠，曲曲兮入梦来。

      离离流年影，渺渺岁月波。

      一弦一梦，一片幽篁。

      问春风何处来，问秋水何处去。

      心中有山水，何处不渔樵。

      一竿一舟，一片逍遥。

      云抱山月探窗，依稀故人，红炉暖茶。

      㕍飞断君何在，悠悠往事，隔岸花开。

      声声兮诉衷肠，曲曲兮入梦来。

      离离流年影，渺渺岁月波。

      一弦一梦，一片幽篁。

      问春风何处来，问秋水何处去。

      心中有山水，何处不渔樵。

      一竿一舟，一片逍遥。

      一竿一舟，一片逍遥。

      曲子有了配词后，我试着一边听一边吟诵，没想到会如此的奇妙、舒心，于是试着发给好友。好友们的心灵似乎也受到了莫大的触动，豁然一亮，来了兴致，禁不住要表达一下内心的欢喜。于是，有人送来一段段的小诗，有的还试唱了全曲，还有人准备来一个小小的朗诵，甚至有人要把曲子的简谱写出来，那样会更便于自己吟唱。不管如何，大家都公认这个曲子非常有情调、有味道，优美婉转，触人心弦。

　　有朋友赋词道：“念心清净，心若无尘，清风自来；抚琴吟词，明月花锦，人间好春色。”

      另有人总结了此曲的妙处：“好曲须有懂艺人，好琴还需技高者。相得益彰乃天成，亘古流传美名扬。”

　　一位大学同学说，疫情期间不能出门，他正在窗下静心阅读《小窗幽记》，外面春寒料峭，案头还泡了一杯热气腾腾的桔潽。他觉得书里写的好多文字都自带乐感，所以发来一段即兴诗：“沸水桔潽，明窗净几，诗书一卷窗前倚。雪后初霁，暖日和风，慵卧半日待桃花。”

　　有的朋友听曲后感慨万千，真是“悠扬琴声，婉约心声；溪涧流水，鸟儿畅鸣；清风徐徐，兰香萦萦；深居简室，有若山行；有汝相伴，美妙一生！”

      另有朋友一边听曲，一边练书法，心随曲往，笔随心游，墨里生香，纷纷而来下：“云抱山月探窗，红炉暖茶房；㕍飞花开春来到，山水间是故乡。流年影渺渺，岁月波离离，一片幽篁弦一曲，故乡伊人，婉在水中央。”

　　一位师弟还发来他的即兴硬笔书法，几日后又满怀深情地写出一篇古风十足的听后感（ 读友人作《古琴曲山水间》 ），以表内心之感受。

      还有朋友说，已经把它作了车载音乐，一上车就开听。

　　一首琴曲能给我们带来这么多的鼓舞、幸福与快乐，足见《山水间》是美的、妙的、宁静悠远的，因而也是让人心生怅惘与感怀的。这就是我推荐这首曲子的最大理由。

　　此曲表达的意境似乎是人生经历了风风雨雨之后，变得平静淡然下来，与山山水水融在了一起。古琴为主音，简洁轻盈的钢琴作伴奏和衬托，曲风不急不躁，甚至连结尾的高潮部分也没有过份地表达。整个曲子非常的平和自然，如清风，似流水，或者说像浮行于山水间的那一叶扁舟，那么地自由自在，又像静静地倾泻而来的月光，属于随意流淌出来的一种美。

      怎么来表达这种意境呢？我在配词的时候，试着把角度放在了三个方面：山上的茅草屋里、竹林中、孤舟上，以表达我们寄情于山水间的感觉。另外加了对故人的思念，以显得更有人生情味。

　　同样是山，大诗人王之焕说它是“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王维说它是“白云回望合，青霭入看无。分野中峰变，阴晴众壑殊。”而在苏东坡的眼里，却是“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琴曲也一样，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理解和想像。曲无定法，只要您觉得它弹出了自己的心声便是最好，不是吗？因为心中有山水，何处不渔樵。

                        （二）

　　一首曲子能否打动人心，我觉得有两个方面至关重要：作曲人的初心、演奏者的理解与技艺，二者缺一不可。如果说作者是第一创作，那么演奏者便是第二次创作。这就如译文与原作间的关系，假如译者和演奏者没有浑厚的底韵是会让原作、原曲减色，甚至于失色的。琴曲《山水间》的作曲人是苏一，正值中年，感觉他对大自然的理解极为深刻；杨青是演奏者，年近古稀，阅过世事而圆润平和。无疑这一老一少正是佳偶天成，后者把琴曲弹到了上乘之境。

　　苏一，福建人，80后，毕业于厦门大学音乐系，年轻的音乐制作人，代表作有《陪您变老》《今生情可鉴》《观心自在》等。

　　杨青，1951年出生，著名古琴家、音乐教育家。现任国际中国音乐家联合会副主席，国际古琴学会常务副会长、秘书长；中国琴会副会长、秘书长；中国音协民族器乐学会副会长、北京乐器学会副会长。厦门大学国学研究院客座研究员，北京大学国学社传统文化领域顾问。他在全国各地举办古琴讲座，广泛宣扬中国传统文化，是一位很有情怀的艺术家。杨青曾在《百家讲坛》节目作过“琴动山河”系列讲座。如果您感兴趣，可以上网欣赏欣赏，看过便会知道他在中国古琴界的地位与影响。

                          （三）

      该曲收录于杨青演奏的《半山听雨》专辑里。在东方微歙的晨光里，在阳光明媚的林荫下，在霞光满天的黄昏里，在万籁俱寂的长夜里，听听《山水间》何如？在清风抚柳之时、细雨霏霏之季、秋花烂漫之日、大雪纷飞之夜，听听《山水间》又何如？在观花赏月漫步之时、闲坐品茶小憩之余、与亲朋好友围炉夜话之际，听听《山水间》又何如？我想，我们一边听着曲子，一边随着旋律来番浅唱低吟，相信您一定会走进“岁月匆匆，青春难回，置身山水，畅然前行”的气息里，而这种感受又是那般的沁人心脾、千回百转、久远绵长，不是吗？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要想让自己快乐，首先要让周围的人得到快乐。如果您也喜欢这首琴曲，可以试着推荐给自己的好友，权当把一份幸福、美好与惦念送给身边的朋友。

      附： 朗诵版古琴曲《山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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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间》：杨青（演奏）、苏一（作曲），收录于《半山听雨》专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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