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一篇叫《小桥·流水·人家》写江南的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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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写一篇《小桥流水人家》的作文?~

你是想写秋天的作文,没有话题动笔吧!
秋天是一个悲的季节,写秋天就要有愁,才能很好的抒情,落叶枯萎,大地的万物开始慢慢的凋零枯萎,大雁南迁,燕子往南方飞等像抒发秋天的的作品很多,比如游子思乡,借中秋之月抒发思乡的多,也可借万物枯萎写作,唐诗宋词都有些到秋天,
比如马致远的《天净沙.秋思》
(原文)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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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两篇文章,看看在写吧!别人的作文给你看看

《恋秋 》

无论是秋叶、秋雨、秋色、秋土,还是秋风,这些浓郁的意境都总能深深地陶冶着我的性情,令人陶醉、令人心驰神往、更令人浮想联翩……我实在挡不住这秋的诱惑,它就像那磁石一般吸引着我,令我无法躲避。

水幕般的秋像一场清爽的雨,把长空洗抹得像碧玉一样澄澈亮丽,随即出现了闪着七彩光晕的虹桥,心中充满着天堂礼赞的气息,即使到了秋韵终止,唇间齿颊仿佛还飘逸着那秋实的甜香……

我带着无限的依恋,想抓住秋姑娘那金色的飘带,不忍让她悄然地溜走,一切都只是徒然。尽管我是充满着希冀和自信!可我觉得这并不代表是白费心机,至少我已懂得了怎样去恋秋。

秋,它把我带到了一个深邃的境界,使我不能自拔。那个地方每个人都可以去,却又并非每个人都可以陶醉其中,只有那恋秋的人才能真切地感受到这片秋土散发出的浓郁的秋香……

一眨眼,深秋飘至。本应很伤感的我,此时此刻却没有了这感觉,尽管深秋过后是寒冬的来临,可我并不在乎,因为我深信:秋天总会周而复始地到来!今年离去了,明年它一定还会回来!我的深信使我明白到为何要对这金秋如此依恋……

在不知不觉中,秋味渐渐淡了,寒意乘虚而入,咄咄逼人,凉爽的秋风如今已变成了刺骨的寒风。我很清楚这是冬季的来临,但我的心灵却依然停留在那金秋的境域里。也许我喝了秋姑娘那浅斟慢酌的美酒,真的醉了,醉了……醉得很深,很深……

我,伤感地回过头,迈开了逗留已久、依依不舍的脚步,望着秋姑娘远去的背影,低头沉默……

一阵酸楚涌上心头!

我,深深地叹息,踏着无奈而沉重的脚步、略带醉意地向前挪动。

环顾四周,忽觉这土地已非昔日的秋土,初冬已不经意地走进了这片土地。寒风怒吼着,大地沉沉的,呼呼风啸声令人毛骨悚然。我无权控制冬季将会怎样去改变这个地方的面貌,但我也不会为此而为冬季抱不平,我只能为那隽永而短暂的秋天感到惋惜!

望着西边正要坠落的斜阳,我陷入了沉思……一行热泪潸潸地从我的眼眶里倐然流出,我涔涔低下头,深深地依恋着秋……

指导教师:冯碧芬

简评:这是一篇写景抒情散文,感情真挚,且流露出一种淡淡的忧伤,作者细腻地写出自己“恋秋”的感受,表现出热爱秋天、热爱大自然的思想感情。

《爱国 》


雨是柔弱的,是世界上最轻灵的东西,敲不响那厚重的钢筋水泥的楼房。而瓦屋则不同,雨滴在上面,叮叮当当的,立即发出悦耳的声音。身在小屋的人也就有了在雨中亲近自然的福气。雨势急骤,声音就慷慨激越。雨势减缓,声音也弱下去,轻柔地流入你的心,它们尽职地演奏着,听雨人心中便漫出不尽的情意。
人们喜欢当心中充满怀念与感喟时,一个人静静地坐下听雨。垂老的志士有“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的抱负;多情的诗人有“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的遐思。雨成了人们修饰感情、寄托心愿的使者。
有词云:“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人生境遇不同,听雨的感受也就各异。然而听雨却都是听灵魂的对话,听真情的奔泻,听年华的淙淙流淌。雨声所敲打的,除去岁月的回响外,还有昔日难再的痛惜与欲语还休的惆怅。似乎只有在这瓦屋轻灵的雨声中,心灵才得以喘息,生命才得以延续。
雨声依然在响,像我真实的心跳……

秋天的雨是透着一股邪气的,天地间弥漫着如愁丝的雨时,万物都在静默,承受着它无情的洗刷。将一个夏天的躁气在慢慢浸泡中彻底打扫干净,清凉伴随着暑气的逃遁而成为主流。

如果春天之叶如妙龄少女的脸那么柔嫩,夏天之叶如一位成熟女性的脸那么香滑,那么秋天之叶就像已经四、五十岁的少妇的脸一样,已经看不出青春的光泽,经雨的一番清洗,虽然表面上像涂上一层胭脂,有点鲜艳,但那从内到外逐渐发黄的疲态却出卖了它脆弱的灵魂,被秋雨任意肆虐的树叶的点点飘零已经宣告了秋天成为大自然的主宰。树叶飘到池塘中,鱼儿忙着赶来,用嘴轻吻了一下这刚至的来宾,可能感觉没有什么可吃的,旋即一转身,一个水花,但又游向了另一个地方。雨中的鱼儿是快乐的,那轻快地落进水中的雨点,就像一个按摩师,温柔地将鱼儿的身躯抚了又抚。

干荷叶,减了清香越添黄,已经不耐风吹雨打,大多已经贴倒于水中,剩下的几个老柄在风中无助地飘荡,在秋雨连绵中,显得分外寂寞。对于莲花总是怀有别样的感情,或许是源于周敦颐的《爱莲说》!对《爱莲说》的解释后人总是有不同的说法,也许正是内容的不确定性才成就了这篇短文的不凡,一篇文章一旦以研究的眼光去看,其实它就不美了,如这些连绵的秋雨,他们本是天地间飘动的精灵,调皮地从高高的天上飞跃,农民从中看到了丰收,气象学家从中看到了雨量大小,科学家从中看到了大气问题,而文学家则从中看到了诗或美,而有一颗敏感心灵的人们则从中发现了秋雨的生命。

于秋雨中携一两好友,信步走于村边小路,没有喧哗的城市污染,只有雨落之音,在这个浮华的世界上,还有多少天籁之音,被现代文明包围的现代人,还有多少有敏感的心灵去感受这细腻的秋雨纷飞,与大自然融为一体。秋雨是最有个性的,秋雨下的景物也分外有特点,个个卓而不凡,与命运进行无声的抵抗,虽然美好的岁月已经接近尾声,但是他们却在秋雨中欢快地唱着歌,这歌不是颓废的,是感激的,是对往事甜蜜的追忆。其中一友曰:“秋雨真是缠绵,这种不慌不忙的气魄倒真是最符合人的智慧了,春雨凄迷、夏雨嚣张、冬雨却最无情,只有秋雨最体贴人意,最像一位古典美女了。”我等点头称是,是呀,秋雨是最具特色的,秋天是一个承前启后的季节,即有前一季的热情又有后一季的冷峻,糅合了两季之长而丢弃了两季之短,表现的恰到好处,成为了最迷人的季节,而秋雨就成了最能代表其特点的景致之一,秋雨中的景物静心且安详地与秋雨交流,那份闲适正与秋雨呼应,构成了天地间最美丽的一幕。

喜欢秋雨的纡缓细腻,从容不迫,举手投足间显现出的大家风范,点点飘落的不是雨丝,而是心灵上的甘泉,不知洗涤去了人身上多少的俗情杂念!漫步于乡间幽静小路上,听雨轻挠片片绿叶,无由地生出对乡村无限的向往,真想告别人际上的纷争,寻一偏僻所在,盖一所别致院落,其间种上各种菊花,深秋之时,采得菊花置于杯中,品菊之隐逸,人生之苦短。

忽尔想到,秋雨的闲适早已经成为现代人的一种奢侈行为,自然之美渐渐消失于众人视野,各种现代诱惑早已将人所俘获,人之眼界大多限于一个小单位上的纷争,能逃出现代文明的围追堵截的毕竟是少数,而能始终保持一颗平淡之心,在尘世中活得从容有趣的,恐怕是少之又少了。

秋雨,你是天地间的智者,人因你的存在而清醒,因你的智慧而从容!


秋天的雨是透着一股邪气的,天地间弥漫着如愁丝的雨时,万物都在静默,承受着它无情的洗刷。将一个夏天的躁气在慢慢浸泡中彻底打扫干净,清凉伴随着暑气的逃遁而成为主流。

如果春天之叶如妙龄少女的脸那么柔嫩,夏天之叶如一位成熟女性的脸那么香滑,那么秋天之叶就像已经四、五十岁的少妇的脸一样,已经看不出青春的光泽,经雨的一番清洗,虽然表面上像涂上一层胭脂,有点鲜艳,但那从内到外逐渐发黄的疲态却出卖了它脆弱的灵魂,被秋雨任意肆虐的树叶的点点飘零已经宣告了秋天成为大自然的主宰。树叶飘到池塘中,鱼儿忙着赶来,用嘴轻吻了一下这刚至的来宾,可能感觉没有什么可吃的,旋即一转身,一个水花,但又游向了另一个地方。雨中的鱼儿是快乐的,那轻快地落进水中的雨点,就像一个按摩师,温柔地将鱼儿的身躯抚了又抚。

干荷叶,减了清香越添黄,已经不耐风吹雨打,大多已经贴倒于水中,剩下的几个老柄在风中无助地飘荡,在秋雨连绵中,显得分外寂寞。对于莲花总是怀有别样的感情,或许是源于周敦颐的《爱莲说》!对《爱莲说》的解释后人总是有不同的说法,也许正是内容的不确定性才成就了这篇短文的不凡,一篇文章一旦以研究的眼光去看,其实它就不美了,如这些连绵的秋雨,他们本是天地间飘动的精灵,调皮地从高高的天上飞跃,农民从中看到了丰收,气象学家从中看到了雨量大小,科学家从中看到了大气问题,而文学家则从中看到了诗或美,而有一颗敏感心灵的人们则从中发现了秋雨的生命。

于秋雨中携一两好友,信步走于村边小路,没有喧哗的城市污染,只有雨落之音,在这个浮华的世界上,还有多少天籁之音,被现代文明包围的现代人,还有多少有敏感的心灵去感受这细腻的秋雨纷飞,与大自然融为一体。秋雨是最有个性的,秋雨下的景物也分外有特点,个个卓而不凡,与命运进行无声的抵抗,虽然美好的岁月已经接近尾声,但是他们却在秋雨中欢快地唱着歌,这歌不是颓废的,是感激的,是对往事甜蜜的追忆。其中一友曰:“秋雨真是缠绵,这种不慌不忙的气魄倒真是最符合人的智慧了,春雨凄迷、夏雨嚣张、冬雨却最无情,只有秋雨最体贴人意,最像一位古典美女了。”我等点头称是,是呀,秋雨是最具特色的,秋天是一个承前启后的季节,即有前一季的热情又有后一季的冷峻,糅合了两季之长而丢弃了两季之短,表现的恰到好处,成为了最迷人的季节,而秋雨就成了最能代表其特点的景致之一,秋雨中的景物静心且安详地与秋雨交流,那份闲适正与秋雨呼应,构成了天地间最美丽的一幕。

喜欢秋雨的纡缓细腻,从容不迫,举手投足间显现出的大家风范,点点飘落的不是雨丝,而是心灵上的甘泉,不知洗涤去了人身上多少的俗情杂念!漫步于乡间幽静小路上,听雨轻挠片片绿叶,无由地生出对乡村无限的向往,真想告别人际上的纷争,寻一偏僻所在,盖一所别致院落,其间种上各种菊花,深秋之时,采得菊花置于杯中,品菊之隐逸,人生之苦短。

忽尔想到,秋雨的闲适早已经成为现代人的一种奢侈行为,自然之美渐渐消失于众人视野,各种现代诱惑早已将人所俘获,人之眼界大多限于一个小单位上的纷争,能逃出现代文明的围追堵截的毕竟是少数,而能始终保持一颗平淡之心,在尘世中活得从容有趣的,恐怕是少之又少了。

秋雨,你是天地间的智者,人因你的存在而清醒,因你的智慧而从容!



盛开之荷,幻之雪莲

“出污泥而不染”,那种淡雅的芬芳,那种既不高傲又不过分谦逊的气质,组成了独具一格的荷花。
雪莲,不正也是冰山上的荷花吗?
有这样一种说法:从前,并没有雪莲。初春的荷塘,乍暖还寒的天气,附近还没有一点生机。就在这时,一朵顽皮的荷苞在水下蠢蠢欲动,正迫不及待地往水面上长。其它花茎议论纷纷,认为它疯了,纯属想把自己冻死!不过,还是有一部分小花苞跟着它浮出了水面。于是,乍暖还寒的三月,就有了几朵粉荷,在池塘里兀自招摇起来。
不巧的是,一场寒流夹杂着细雨凉风洗劫了池塘。那些不懂事的荷花似乎无一幸免了。可是,几天后,两三朵荷花,顶着早已僵硬、掉色的花瓣,带着泪珠,又挺立在了池塘中央。只不过,经历了一场冬天般的洗劫,它们只身立于池塘,显得更加单薄,似乎一阵风就能吹倒。到了夏天,荷塘里热闹起来时,那两、三朵却越发苍白了、憔悴了。
那年秋天,一位仙女至此经过,这两、三朵莲花的种子,便被送上了冰山。从此,雪莲诞生了——它们经历了寒流的考验,正是在那份苍白的背后,刚毅、顽强的生命力越发显现出来,以至于能在千年冰封的断崖上茁壮成长。
面对生命的轨迹,我们也许无法控制自己开花的时间。若生命把过早开放的机会让给我们,不要躲避,迎上去。经受劫难洗礼的同时,将自己最坚强的一面呈现出来;同时,荷背后雪莲的幻影,将成为现实。
那时,我们就成为了,冰山之上,芬芳无比的——雪莲

读了众多作家的写水美景,我不禁陶醉其中,自然而然地想起了家乡的水。家乡的水虽然不出名,但在我们眼里,它就是我们的母亲河。家乡的河似一条缓缓流动的淡蓝色的水晶,在阳光下,泛着淡蓝虎法港盒蕃谷歌贪攻楷色的银光,群山树木倒映在水中,像是有成千上万的树木在水中聚会,随着河水的流动轻歌曼舞。家乡的河清澈见底,鱼儿、虾儿在水中的痕迹纹丝可见,溅起的水珠子欢快地跳起了舞蹈,有时候落到了荷叶上,晃动两三下之后,又回到了河里,仿佛在告诉荷叶自己有多幸福。我爱家乡的河!

江南小镇
作者:余秋雨

(一)

我一直想写写“江南小镇”这个题目,但又难于下笔。江南小镇太多了,真正值
得写的是哪几个呢?一一拆散了看,哪一个都构不成一种独立的历史名胜,能说的
话并不太多;然而如果把它们全躲开了,那就是躲开了一种再亲昵不过的人文文化
,躲开了一种把自然与人情搭建得无比巧妙的生态环境,躲开了无数中国人心底的
思念与企盼,躲开了人生苦旅的起点和终点,实在是不应该的。

我到过的江南小镇很多,闭眼就能想见,穿镇而过的狭窄河道,一座座雕刻精致
的石桥,傍河而筑的民居,民居楼板底下就是水,石阶的埠头从楼板下一级级伸出
来,女人正在埠头上浣洗,而离他们只有几尺远的乌蓬船上正升起一缕白白的炊烟
,炊烟穿过桥洞飘到对岸,对岸河边有又低又宽的石栏,可坐可躺,几位老人满脸
宁静地坐在那里看着过往船只比之于沈从文笔下的湘西河边由吊脚楼组成的小镇,
江南小镇少了那种浑朴奇险,多了一点畅达平稳。它们的前边没有险滩,后边没有
荒漠,因此虽然幽僻却谈不上什厶气势;它们大多有很有一些年代了,但始终比较
滋润的生活方式并没有让它们保留下多少废墟和遗迹,因此也听不出多少历史的浩
叹;它们当然有过升沈荣辱,但实在也未曾摆出过太堂皇的场面,因此也不容易产
生类似于朱雀桥、乌衣巷的沧桑之慨。总之,它们的历史路程和现实风貌都显得平
实而耐久,狭窄而悠久,就像经纬着它们的条条石板街道。

堂皇转眼凋零,喧腾是短命的别名。想来想去,没有比江南小镇更足以成为一种
淡泊而安定的生活表征的了。中国文人中很有一批人在入世受挫之后逃于佛、道,
但真正投身寺庙道观的并不太多,而结庐荒山、独钓寒江毕竟会带来基本生活上的
一系列麻烦。“大隐隐于市”,最佳的隐潜方式莫过于躲在江南小镇之中了。与显
赫对峙的是常态,与官场对峙的是平民,比山林间的蓑草茂树更有隐蔽力的是消失
在某个小镇的平民百姓的常态生活中。山林间的隐蔽还保留和标榜着一种孤傲,而
孤傲的隐蔽终究是不诚恳的;小镇街市间的隐蔽不仅不必故意地折磨和摧残生命,
反而可以把日子过得十分舒适,让生命熨贴在既清静又方便的角落,几乎能gou4把
自身由外到里溶化掉,因此也就成了隐蔽的最高形态。说隐蔽也许过于狭隘了,反
正在我心目中,小桥流水人家,莼鲈之思,都是一种宗教性的人生哲学的生态意象。

在庸常的忙碌中很容易把这种人生哲学淡忘,但在某种特殊情况下,它就会产生
一种莫名的诱惑而让人渴念。记得在文化大革命的高潮期,我父亲被无由关押,尚
未结婚的叔叔在安徽含冤自尽,我作为长子,20来岁,如何掌持这个八口之家呢?
我所在的大学也是日夜风起云涌,既不得安生又逃避不开,只得让刚刚初中毕业的
大弟弟出海捕鱼,贴补家用。大弟弟每隔多少天后上岸总是先与我连系,怯生生地
询问家里情况有无继续恶化,然后才回家。家,家人还在,家的四壁还在,但在那
年月好像是完全暴露在露天中,时时准备遭受风雨的袭击和路人的轰逐。在这种情
况下,我们这些大学毕业生又接到指令必须到军垦农场继续改造,去时先在吴江县
松陵镇整训一段时间。那些天,天天排队出操点名,接受长篇训话,一律睡地铺而
夥食又极其恶劣,大家内心明白,整训完以后就会立即把我们抛向一个污泥,沼泽
和汗臭相拌和的天地,而且绝无回归的时日。我们的地铺打在一个废弃的仓库里,
从西边墙板的袷缝中偷眼望去,那里有一个安静的院落,小小一间屋子面对着河流,
屋里进去的显然是一对新婚夫妻,与我们差不多年龄。他们是这个镇上最普通的居
民,大概是哪家小店的营业员或会计罢,清闲得很,只要你望过去,他们总在,不
紧不慢地做着一天生活所必需,却又纯然属于自己的事情,时不时有几句不冷也不
热的对话,莞尔一笑。夫妻俩都头面干净,意态安详。当时我和我的同伴实在被这
种最正常的小镇生活震动了。这里当然也遇到了文化大革命,但毕竟是小镇,又兼
民风柔婉,闹不出多大的事,折腾了一两下也就烟消云散,恢复成寻常生态。也许
这个镇里也有个把“李国香”之类,反正这对新婚夫妻不是,也不是受李国香们注
意的人物。咳,这样活着真好!这批筋疲力尽又不知前途的大学毕业生们向壁缝投
之以最殷切的艳羡。我当时曾警觉,自己的壮气和锐气都到哪儿去了,何以20来岁
便产生如此暮气的归隐之想?是的,那年在恶风狂浪中偷看一眼江南小镇的生活,
我在人生憬悟上一步走向了成年。

我躺在垫着稻草的地铺上,默想着100多年前英国学者托马斯·德·昆西(T
.De Quincey) 写的一篇著名论文:《论〈麦克白〉中的敲门声》。昆西说,在
莎士比亚笔下,麦克白及其夫人借助于黑夜在城堡中杀人篡权,突然,城堡中响起
了敲门声。这敲门声使麦克白夫妇恐慌万状,也历来使所有的观众感到惊心动魄。
原因何在?昆西思考了很多年,结论是:清晨敲门,是正常生活的象征,它足以反
衬出黑夜中魔性和兽性的可怖,它又宣告着一种合乎人性的正常生活正有待于重建
,而正是这种反差让人由衷震撼。在那些黑夜里,我躺在地铺上,听到了江南小镇
的敲门声,笃笃笃,轻轻的,隐隐的,却声声入耳,灌注全身。

好多年过去了,生活应该说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但这种敲门声还时不时地响
起于心扉间。为此我常常喜欢找个江南小镇走走,但一走,这种敲门声就响得更加
清晰而催人了。

当代大都市的忙人们在假日或某个其他机会偶尔来到江南小镇,会使平日的行政
烦嚣、人事喧嚷、滔滔名利、尔虞我诈立时净化,在自己的靴踏在街石上的清空声
音中听到自己的心跳,不久,就会走进一种清空的启悟之中,流连忘返。可惜终究
要返回,返回那种烦嚣和喧嚷。

如眼前一亮,我猛然看到了著名旅美画家陈逸飞先生所画的那幅名扬海外的《故
乡的回忆》。斑剥的青灰色像清晨的残梦,交错的双桥坚致而又苍老,没有比这个
图像更能概括江南小镇的了,而又没有比这样的江南小镇更能象征故乡的了。我打
听到,陈逸飞取像的原型是江苏昆山县的周庄。陈逸飞与我同龄而不同籍,但与我
同籍的台湾作家三毛到周庄后据说也热泪滚滚,说小时候到过很多这样的地方。看
来,我也必须去一下这个地方。

江 南 小 镇(二)

像多数江南小镇一样,周庄得坐船去才有味道。我约了两个朋友从青浦淀山湖
的东南岸雇船出发,向西横插过去,走完了湖,就进入了纵横交错的河网地方。在
别的地方,河流虽然也可以成为运输的通道,但对普通老百姓的日常行旅来说大多
是障碍,在这里则完全不同,河流成了人们随脚徜徉的大街小巷。一条船一家人家
,悠々走着,不紧不慢,丈夫在摇船,妻子在做饭,女儿在看书,大家对周围的一
切都熟悉,已不愿东张西望,只听任清亮亮的河水把他们浮载到要去的地方。我们
身边擦过一条船,船头坐了两位服饰齐整的老太,看来是走亲戚去的,我们的船驶
得太快,把水沫溅到老太的新衣服上了,老太撩了撩衣服下摆,嗔色地指了指我们
,我们连忙拱手道歉,老太立即和善地笑了。这情景就像街市间不小心撞到了别人
随口说声“对不起”那样自然。

两岸的屋舍越来越密,河道越来越窄,从头顶掠过去的桥越来越短,这就意味
着一座小镇的来临。中国很多地方都长久地时行这样一首儿歌:“摇摇摇,摇到外
婆桥”,不知多少人是在这首儿歌中摇摇摆摆走进世界的。人生的开始总是在摇篮
中,摇篮就是一条船,它的首次航行目标必定是那座神秘的桥,慈祥的外婆就住在
桥边。早在躺在摇篮里的年月,我们构想中的这座桥好像也是在一个小镇里。因此
,不管你现在多大,每次坐船进入江南小镇的时候,心头总会渗透出几缕奇异的记
忆,陌生的观望中潜伏着某种熟识的意绪。周庄到了,谁也没有告诉我们,但我们
知道。这里街市很安静,而河道却很热闹,很多很多的船来往交错,也有不少船驳
在岸边装卸货物,更有一些人从这条船跳到那条船,连跳几条到一个地方去,就像
市井间借别人家的过道穿行。我们的船挤入这种热闹中,舒舒缓缓地往前走。与城
市里让人沮丧的“塞车”完全不同,在河道上发觉前面停着的一条船阻碍了我们,
只须在靠近时伸出手来,把那条船的船帮撑持一下,这条船就会荡开去一点,好让
我们走路。那条船很可能在装货,别的船来来往往你撑一下我推一把,使它的船身
不停地晃晃悠悠,但船头系结在岸椿上,不会产生任何麻烦,装货的船工一迳乐呵
呵地忙碌着,什么也不理会。

小镇上已有不少像我们一样的旅游者,他们大多是走陆路来的,一进镇就立则
领悟了水的魅力,都想站在某条船上拍张照,他们蹲在河岸上恳求船民,没想到这
里的船民爽快极了,想坐坐船还不容易?不仅拍了照,还让坐着行驶一陈,分文不
取。他们靠水吃饭,比较有钱,经济实力远超这些旅行者。近几年,电影厂常来小
镇拍一些历史题材的片子,小镇古色古香,后来干脆避开一切现代建筑方式,很使
电影导演们称心,但哪来那厶多群众角色呢?小镇的居民和船民非常帮衬,一人拿
了套戏装往身上一披,照样干活,你们拍去吧。我去那天,不知拿家电影厂正在桥
头拍一部清朝末年的电影,桥边的镇民、桥下的船民很多都穿上了清朝农民的服装
在干自己的事,没有任何不自然的感觉,倒是我们这条船靠近前去,成了擅闯大清
村邑的番邦夷人。

从船上向河岸一溜看去,好像凡是比较像样的居舍门口都有自用码头。这是不
奇怪的,河道就是通衢,码头便是大门,一个大户人家哪有借别人的门户迎来送往
的道理?遥想当年,一家人家有事,最明显的标志是他家码头口停满了大大小小的
船只,主人便站在码头上频频迎接。我们的船在一个不小的私家码头停下了,这个
码头属于一所挺有名的宅第,现在叫做”沈厅”,原是明代初年江南首富沈万山的
居所。

江南小镇历来有藏龙卧虎的本事,你看就这厶些小河小桥竟安顿过一个富可敌
国的财神!沈万山的致富门径是值得经济史家们再仔细研究一陈的,不管怎厶说,
他算得上那个时代精于田产管理、又善于开发商业资本的经贸实践家。有人说他主
要得力于贸易,包括与海外的贸易,虽还没有极为充分的材料佐证,我却是比较相
信的。周庄虽小,却是贴近运河、长江和黄浦江,从这里出发的船只可以亳无阻碍
地借运河而通南北,借长江而通东西,就近又可席卷富庶的杭嘉湖地区和苏锡一带
,然后从长江口或杭州湾直通东南亚或更远的地方,后来郑和下西洋的出发地浏河
口就与它十分靠近。处在这样一个优越的地理位置,出现个把沈万山是合乎情理的
。这大体也就是江南小镇的秉性所在了,它的历害不在于它的排场,而在于充分利
用它的便利而悄然自重,自重了还不露声色,使得我们今天还闹不清沈万山的底细。

系好船缆,拾级上岸,才抬头,却已进了沈厅大门。一层层走去,600多年
前居家礼仪如在目前。这儿是门厅,这儿是宾客随从人员驻留地,这儿是会客厅,
这儿是内宅,这儿是私家膳室……全部建筑呈纵深型推进状,结果,一个相当狭小
的市井门洞竟延伸出长长一串景深,既显现出江南商人藏愚守拙般的谨慎,又铺张
了家庭礼仪的空间规程。但是,就整体宅院论,还是算敛缩俭朴的,我想一个资产
只及沈万山一个零头的朝廷退职官员的宅第也许会比它神气一些。商人的盘算和官
僚的想法判然有别,尤其是在封建官僚机器的缝隙中求发展的元明之际的商人更是
如此,躲在江南小镇的一个小门庭里做着纵横四海的大生意,正是他们的“大门槛
”。可以想见,当年沈宅门前大小船只的往来是极其频繁的,各种信息、报告、决
断、使令、契约、银票都从这里大进大出,但往来人丁大多神色隐秘、缄口不言、
行色匆匆。这里也许是见不到贸易货物的,真正的大贸易家不会把宅院当作仓库和
转运站,货物的贮存地和交割地很难打听得到,再有钱也是一介商人而已,没有兵
丁卫护,没有官府庇荫,哪能大大列列地去张扬?

我没有认真研究过沈万山的心理历程,只知道这位在江南小镇如鱼得水的大商
贾后来在京都南京栽了大跟头,他如此精明的思维能力毕竟只归属于经济人格而与
封建朝廷的官场人格处处抵牾,一撞上去就全盘散架。能不撞上去吗?又不能,一
个在没有正常商业环境的情况下惨淡经营的商人总想与朝廷建立某种亲善关系,但
他不知,建立这种关系要靠钱,又不能全靠钱事情还有远比他的商人头脑想象的更
复杂更险恶的一面。话说明太祖朱元璋定都南京(即应天府)后要像模像样地修筑
城墙,在募集资金中被舆论公认为江南首富的沈万山自然首当其冲。沈万山满腹心
事地走出宅院大门上船了,船只穿出周庄的小桥小河向南京驶去。在南京,他爽快
地应承了筑造京城城墙三分之一(从洪武门到水西门)的全部费用,这当然是一笔
惊人的巨款,一时朝野震动。事情到此已有点危险,因为他面对的是朱元璋,但他
未曾自觉到,只知道像在商业经营中那样趁热打铁,晕乎乎、乐颠颠地又拿出一笔
巨款要犒赏军队。这下朱元璋勃然大怒了,你算个什厶东西,凭着有钱到朕的京城
里摆威风来了?军队是你犒赏得了的吗?于是下令杀头,后来不知什厶原因又改旨
为流放云南。

江南小镇的宅院慌乱了一阵之后陷入了长久的寂寞。中国14世纪杰出的理财
大师沈万山没有能够回来,他长枷铁镣南行万里,最终客死戍所。他当然会在陌生
的烟瘴之地夜夜梦到周庄的流水和石桥,但他的伤痕累々的人生孤舟却搁浅在如此
边远的地方,怎厶也驶不进熟悉的港湾了。

沈万山也许至死都捣不大清究竟是什厶逻辑让他受罪的。周庄的百姓也捣不清
,反而觉得沈万山怪,编一些更稀奇的故事流传百年。是的,一种对中国来说实在
有点超前的商业心态在当时是难于见容于朝野两端的,结果倒是以其惨败为代价留
下了一些纯属老庄哲学的教训在小镇,于是人们更加宁静无为了,不要大富,不要
大红,不要一时为某种异己的责任感和荣誉感而产生焦灼的冲动,只让河水慢慢流
,船橹慢慢摇,也不想摇到太远的地方去。在沈万山的凄楚教训面前,江南小镇愈
加明白了自己应该珍惜和恪守的生态。

江 南 小 镇(三)

上午看完了周庄,下午就滑脚去了同里镇。同里离周庄不远,却已归属于江苏
省的另一个县——吴江县,也就是我在20多年前听到麦克白式的敲门声的那个县。
因此,当我走近前去的时候,心情是颇有些紧张的,但我很明白,要找江南小镇的
风韵,同里不会使我失望,为那20多年前的启悟,为它所躲藏的闹中取静的地理
位置,也为我平日听到过的有关它的传闻。

就整体气魄论,同里比周庄大。也许是因为周庄讲究原封不动地保持苍老的原
貌吧,在现代人的脚下总未免显得有点局促,同里亮堂和挺展得多了,对古建筑的
保护和修缮似乎也更花力气。因此,周庄对于我,是乐于参观而不会想到要长久驻
足的,而同里却一见面就产生一种要在这里觅房安居的奇怪心愿。

同里的桥,不比周庄少。其中紧紧汇聚在一处的“三桥”则更让人赞叹。三桥
都小巧玲珑,构筑典雅,每桥都有花岗石刻的楹联,其中一桥的楹联为:

浅渚波光云影,
小桥流水江村。

淡淡地道尽了此地的魅力所在。据老者说,过去镇上居民婚娶,花轿乐队要热热闹
闹地把这三座小桥都走一遍,算是大吉大利。老人66岁生日那天也必须在午餐后
走一遍三桥,算是走通了人生的一个关口。你看,这厶一个小小的江镇,竟然自立
名胜、自建礼仪,怡然自得中构建了一个与外界无所争持的小世界。在离镇中心稍
远处,还有稍大一点的桥,建造也比较考究,如思本桥、富观桥、普安桥等,是小
镇的远近门户。

在同里镇随脚走走,很容易见到一些气象有点特别的建筑,仔细一看,墙上嵌
有牌子,标明这是崇本堂,这是嘉荫堂,这是耕乐堂,这是陈去病故居,探头进去
,有的被保护着专供参观,有的有住家,有的在修理,都不妨轻步踏入,没有人会
阻碍你。特别是那些有住家的宅院,你正有点踟踌呢,住家一眼看出你是来访古的
,已是满面笑容。钱氏崇本堂和柳氏嘉荫堂占地都不大,一亩上下而已,却筑得紧
凑舒适。两堂均以梁棹窗棹间的精细雕刻著称,除了吉花卉图案外,还有传说故事
、剧曲小说中的人物和场面的雕刻,据我所知已引起了国内古典芸术研究者们的重
视。耕乐堂年岁较老,有宅有园,占地也较大,整体结构匠心独具,精巧宜人,最
早的主人是明代的朱祥(耕乐),据说他曾协助巡抚修建了著名的苏州宝带桥,本
应论功授官,但他坚辞不就,请求在同里镇造一处宅园过太平日子。看看耕乐堂,
谁都会由衷地赞同朱祥的选择。

但是,也不能因此判定像同里这样的江南小镇只是无条件的消极退避之所。你
看,让朱祥督造宝带桥工程他不是欣然前往了吗?他要躲避的是做官,并不躲避国
计民生方面的正常选择。我们走进近代革命者、诗人学者陈去病(巢南)的居宅,
更明确地感受到了这一点。我由于关注过南社的史料,对陈去病的事迹还算是有点
熟悉的。见到了他编《百尺楼丛书》的百尺楼,却未能找到他自撰的两副有名楹联:

平生服膺明季三儒之论,沧海归来,信手钞成正气集;
中年有契香山一老所作,白头老去,新居营就浩歌堂。

其人以骠姚将军为名,垂虹亭长为号;
所居有绿玉青瑶之馆,澹泊宁静之庐。

这两副楹联表明,在同里镇三元街的这所宁静住宅里,也曾有热血涌动、浩气充溢
的年月。我知道就在这里,陈去病组织过雪耻学会,推行过梁启超的《新民丛报》
,还开展过同盟会同里支部的活动。秋瑾烈士在绍兴遭难后,他的密友徐自华女士
曾特地赶到这里来与陈去病商量如何处置后事。至少在当时,江浙一带的小镇中
每每隐潜着许多这样的决心以热血和生命换来民族生机的慷慨男女,他们的往来和
聚会构成了一系列中国近代史中的著名事件,一艘艘小船在解缆系缆,缆索一抖,
牵动着整个中国的生命线。

比陈去病小十几岁的柳亚子更是被人们熟知的人物,他当时的活动据点是家乡
黎里镇,与同里镇同属吴江县。陈去病坐船去黎里镇访问了柳亚子后感慨万千,写
诗道:

梨花村里叩重门,
握手相看泪满痕。
故国崎岖多碧血,
美人幽咽碎芳魂。
茫茫宙合将安适,
耿耿心期只尔论。
此去壮图如可展,
一鞭晴旭返中原!

这种气慨与人们平素印象中的江南小镇风韵很不一样,但它实实在在是属于江南小
镇的,应该说是江南小镇的又一面。在我看来,江南小镇是既疏淡官场名利又深明
人世大义的,平日只是按兵不动罢了,其实就连在石桥边栏上闲坐着的老汉都对社
会时事具有洞悉幽微的评判能力,真是遭到了历史的紧要关头,江南小镇历来都不
木然。我想,像我这样的人也愿意卜居于这些小镇中而预料不会使自己全然枯竭,
这也是原因之一吧。

江 南 小 镇(四)

同里最吸引人的去处无疑是著名的退思园了。我可以亳不夸张地说,这是我见
过的中国古典园林中特别让我称心满意的几个中的一个。我相信,如果同里镇稍稍
靠近一点铁路或公路干道,退思园必将塞满旅游的人群。但从上海到这里毕竟很不
方便,从苏州过来近一些,然而苏州自己已有太多的园林,柔雅的苏州人也就不高
兴去坐长途车了。于是,一座大好的园林静悄悄地呆着,而我特别看中的正是这一
点。中国古典园林不管依傍何种建筑流派,都要以静作为自己的韵律。有了静,全
部构建会组合成一种古筝独奏般的淡雅清丽,而失去了静,它内在的整体风致也就
不可寻找。在摩肩接踵的拥挤中游古典园林是很叫人伤心的事,如有一个偶然的机
会,或许是大雨刚歇,游客未至,或许是时值黄昏,庭院冷落,你有幸走在这样的
园林中就会觉得走进了一种境界,虚虚浮浮而又满目生气,几乎不相信自己往常曾
多次来过。在人口越来越多,一切私家的古典园林都一一变成公众游观处的现代,
我的这种审美嗜好无疑是一种不切实际的奢侈愿望了,但竟然有时也能满足。去年
冬天曾在上海远郊嘉定县小住了十几天,每天早晨和傍晚,当上海旅游者的班车尚
未到达或已经离开的时候,我会急急赶到秋霞圃去,舒舒坦坦地享受一番园林间物
我交融的本味。退思园根本没有上海的旅游班车抵达,能够遇到的游客大多是一些
镇上的退休老人,安静地在回廊低栏上坐着,看到我们面对某处景点有所迟疑时,
他们会用自我陶醉的缓慢语调来解释几句,前后又安静地坐下去。就这样,我们从
西首的大门进入,向着东面一个层次一个层次地观赏过来。总以为看完这一进就差
不多了,没想到一个月洞门又引出一个新的空间,而且一进比一进美,一层比一层
奇。心中早已绷着悬念,却又时时为意外发现而一次次惊叹,这让我想到中国古典
园林和古典剧曲在结构上的近似。难怪中国古代曲论家王骥德和李渔都把编剧与工
师营建宅院苑榭相提伴论。

退思园已有100多年历史,园主任兰生便是同里人,做官做得不小,授资政
大夫,赐内阁学士,任凰颍六泗兵备道,兼淮北牙厘局及凰阳钞关之职,有权有势
地管过现今安徽省的很大一块地方。后来他就像许多朝廷命官一样遭到了弹劾,落
职了,于是回到家乡同里,请本镇一位叫袁龙的杰出芸术家建造此园。园名“退思
”,立即使人想起《左传》中的那句话:“林父之事君也,进思进忠,退思补过。
”但我漫步在如此精美的园林中,很难相信任兰生动用“退思补过”这一命题的诚
恳。“退”是事实,“思”也是免不了的,至于是不是在思“补过”和“事君”则
不宜轻信。眼前的水阁亭榭、假山荷池、曲径回廊根本容不下一丝愧赧。好在京城
很远也管不到什麽了。

任兰生是聪明的。“退思”云云就像找一个官场烂熟的题目招贴一下,赶紧把
安徽官任上搜括来的钱财幻化成一个偷不去抢不走、又无法用数字估价的居住地,
也不向外展示,只是一家子安安静静地住着。即使朝廷中还有觊觎者,一见他完全
是一派定居的样子,没有再到官场争逐的念头了,也就放下了心,以求彼此两忘。
我不知道任兰生在这个园子里是如何度过晚年的,是否再遭到过什厶凶险,却总觉
得在这样一个地方哪怕住下几年也是令人羡慕的,更新何况对园主来说这又是祖辈
生息的家乡。任兰生没有料到,这件看来纯然利己的事情实际上竟成了他毕生最大
的功业,历史因这座园林把他的名字记下了,而那些凌驾在他之上,或弹劾他而获
胜的衮衮诸公们却早就像尘埃一样飘散在时间的流水之中。

就这样,江南省镇款款地接待着一个个早年离它远去的游子,安慰他们,劝他
们好生休息,又尽力鼓励他们把休息地弄好。这几乎已成为一种人生范式,在无形
之中悄悄控制着遍及九州的志士仁人,使他们常常登高回眸、月夜苦思、梦中轻笑
。江南小镇的美色远不仅仅在于它们自身,而更在于无数行旅者心中的毕生描绘。

在踏出退思园大门时我想,现今的中国文人几乎都没有能力靠一人之力建造这
样的归息之地了,但是哪怕在这样的小镇中觅得一就较简单的住所也好呀,为什麽
非要挤在大都市里不可呢?我一直相信从事文化芸术与从事经济贸易、机机施工不
同,特别需重有一个真正安宁的环境深入运思、专注体悟,要不然很难成为名副其
实的大家。在逼仄的城市空间里写什厶都不妨,就是不宜进行宏篇巨制式的芸术创
造。日本有位芸术家每年要在太平洋的一就小岛上隐居很长时间,只留出一小部分
时间在全世界转悠,手上夹着从小岛带出来的一大叠乐谱和文稿。江南小镇很可以
成为我们的作家芸术家的小岛,有了这厶一个个宁静的家院在身后,作家芸术家们
走在都市街道间的步子也会踏实一点,文坛中的烦心事也会减少大半。而且,由于
作家芸术家驻足其间,许多小镇的文化品位和文化声望也会大大提高。如果说我们
今天的江南小镇比过去缺了点什厶,在我看来,缺了一点真正的文化智者,缺了一
点隐潜在河边小巷间的安适书斋,缺了一点足以使这些小镇产生超越时空适吸引力
适芸术灵魂。而这些智者,这些灵魂,现正在大都市人海中领受真正的自然意义上
的“倾轧”。

“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但愿有一天,能让飘荡在都市喧嚣间
的惆怅乡愁收伏在无数清雅的镇邑间,而一座座江南小镇又重新在文化意义上走上
充实。只有这样,中国文化才能在人格方位和地理方位上实现双相自立。

到那时,风景旅游和人物访谒会溶成一体,“梨花村里叩重门,握手相看泪满
痕”的动人景象又会经常出现,整个华夏大地也就会铺展出文化座标上的重峦叠嶂。

也许,我想得太多了。

  小桥流水人家(谢冰莹)
  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终年潺潺地环绕引导村庄。溪的两边,种着几棵垂柳,那长长的柔软的柳枝,随风飘动着。婀娜的舞姿,是那么美,那么自然。有两三枝特别长的,垂在水面上,画着粼炮的波纹。当水鸟站在电脑的腰上歌唱时,流水也唱和着,发出悦耳的声音。

  天旱的时候,这条小溪就会干涸。村民平时靠它来灌溉田园,清洗衣物,点缀风景。有时,它只有细细的流泉,从石头缝里穿过。我和一群六七岁的小朋友,最喜欢扒开石头,寻找小鱼、小虾小螃蟹,我舞并不是捉来吃,而是养在玻璃瓶里玩儿。

  一条小小的木桥,横跨在溪上。我喜欢过桥,更高兴把采来的野花丢在桥下,让流水把它们送到远方。

  我的家离小桥很近,走路五六分钟就到了。沿着溪岸向东行,还有一座长石桥,那是通到茶山去的。我曾经随着采茶女上山摘过茶叶,我喜欢茶树下面紫色的野花和黄色的野菌。至今一看到茶树,脑海里立刻会浮现出当时的情景来。

  我爱我的老家,那是我出生的地方。我家只有几间矮小的平房,我出生的那间卧室,光线很暗,地面潮湿,但我非常爱它。父亲的书房就在前面,我可以天天去玩。那是一座空气流通,阳光充足,有东南两面大窗的漂亮房子。清晨,可以看到太阳从后山上的树丛里钻出来。夏天,凉爽的清风从南窗里吹进来,太舒服了!更美的是,我由东窗可以望到那条小溪和小桥,还有那几株依依多情的杨柳。

  故乡所有的居民都姓谢。村庄有大有小,大的有五六十户人家,小的只有三四家。大家过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守望相助”的太平生活。那段日子,深深的印在我的脑海中。那些美好的印像,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小桥·流水·人家
又到江南烟雨时。潇潇烟雨中,绿荫春尽,飞絮绕阁,晚来轻雨沾笛音。我安静地撑着油纸伞,独自在烟雨江南中漫步……
我踏着如歌的行板滑落在雨巷,有青苔隐现的记忆随雨巷躲闪而来,留下泪痕般的印记。我怀着清澈透明的心情,仿佛是应赴一场前世的约定。窸率的雨声敲打在青石板上,恍若我隔世的心跳。氤氲的潮湿水气掩映着那片青房黛瓦。深深的青石板,深深的栀子花香,沾满缕缕烟雨。淡淡的水墨浸湿了江南画卷,诗意的亭台楼阁在翰墨里飘香。雨巷悠悠通向那古老的石板桥。桥下,几行琴书随雨飘散到我去不了的地方,一叶扁舟缓行在青绿的江南水波上。朴素的青衣,长长的流苏斜插碧簪。撑船女子满目幽婉的黛色,一脸浅浅的忧愁。小桥流水间,那女子也如含苞的青莲般美得温柔典雅。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苏白两堤,雨花在湖中凋零。在漂浮着丝丝柳絮的湿润空气里,有莲的幽忧,兰的清婉,樱的淡雅。“乱花迷眼处,细蝶时时舞。”蝶翅在盈若的花间舞动,时起时落,若即若离,宛如千年前那位临阶而下的女子,寂等花开。在风中,软软穿行六朝乐府的潋滟水波,以一阕瘦词与流殇流淌着悠悠古韵。断桥处,天青色等烟雨,杨柳又依依。我仿佛看见容颜倾城的她无处躲雨,清澈如琉璃的眼眸顾盼留连,而清秀的白衣书生撑伞来到她的面前。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朦胧了一方山水,却不知就此种下千年来瘦瘦的哀伤。而今,断桥依旧风飞鱼,物是人非,滴滴化作西湖泪……
秦淮河畔,临水的女子低低传唱笙歌。碧色红格的窗花下,媚似夜半海棠的嫣红微醉了风花雪月。雪纺胭色的纱裙在莺歌燕舞中袅娜着曼妙的风姿。再忆起“胭脂泪相留醉”,再忆起“烟笼秦淮月笼沙”, 再忆起“车如流水马如龙”…。。是否还会有水之湄的缥缈情愫悄悄滋生?我只知道,秦淮纷飞的琼花月影,江南上苑的郁郁楼台,萦绕着我胭脂色的梦。
又到江南烟雨时。雨中,我已饮醉了秀色古典的江南。我柔柔穿起窗外的雨帘,细细用窗内的思情一针一针绣在了江南烟雨中……

江南烟雨是最美的景色,雨中的江南古镇显得别有姿态。
一个烟雨蒙蒙的日子,一切沉静在朦胧而静谧中。雨中,一个花季少女撑着伞,迈着轻盈的步伐,踏上了莲花庄的游玩征程。
在雨滴的陪伴下,我已踱到了公园门口。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在这春雨绵绵的季节,风姑娘飘来了。清新而又甜蜜,给人以舒适。微风中携带着花的芳香,草的清新。
跨进这江南小园林,给人幽静的感觉。雨的滋润,风的抚摸,万物复苏,正在蓬蓬勃发。映入眼帘的小花坛,花儿一簇簇拥抱在一起,温馨的暖流涌遍全身。这儿的花儿既不是富丽堂皇的玫瑰,也不是雍容华贵的牡丹,也许在别人眼里是那么不起眼,但在我眼中,这就是江南小镇的独特之处。
一滴水珠落在了花瓣上,我低下头去细细欣赏,那水珠顺着茎脉滚落下来,是那么得晶莹剔透。
我又往前走,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木,正在润物无声的春雨中茁壮成长。
太湖奇石莲花峰屹立在我眼前,我拾级而上,眺望远处,整个莲花庄尽受眼底,小桥流水人家,浓厚的江南气息在风雨中弥漫。
我一路前行,走到荷花塘边,夏季还没降临,荷花还在底下沉睡。雨落到水中,溅起一朵朵小水花,一圈圈涟漪荡漾开去,垂柳梳理着它的秀发。忽然,一滴水落入水中,我仿佛看到万朵莲花,一同钻出水面。粉红的荷花在碧绿的荷叶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纯洁。这使我想起两句诗:出淤泥而不染,濯清莲而不妖》“这是对莲花真实的写照。
啊!江南水乡,风景无限好。江南美,美不胜收;江南赞,赞江南一天更比一天美。
正如诗人云:“行遍江南清丽地,人生只合住湖州》“江南是人间天堂,而江南的湖州是我梦中的天堂。
一个撑着伞的花季少女,在雨中迈着轻盈的步伐前行。

小桥流水人家 古道西风瘦马 夕阳西下 断肠人在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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